東西后面。

莫邪瞪了他一眼,轉頭凝視手裡靈劍,此劍是他五歲時學會御劍,玄商子親手所贈,跟他靈力相當契合,與他朝夕不離相伴一十四年,他一直珍逾性命……

靈劍在主人手下感應到他心思激憤,輕輕嗡鳴,意在安慰。突然間莫邪一手執柄,一手扳住劍尖,曲膝一頂。眾人驚呼聲中,這柄無雙靈劍竟在莫邪手下生生被折成兩截。

靈劍一斷,莫邪“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胸前一片淋漓。眾人又是同聲驚呼,只道他力鬥妖龍,耗力過巨,失了常性,是以自己折劍吐血,忙要上來攙扶他。莫邪一一揮去,將斷劍擲在地上,瞧也不瞧,昂首長笑而去。

眾門人面面相覷,都不明掌門師兄何以大失常態,紛紛回首去瞧師尊。玄商子自一堆亂石後跳了出來,形狀狼狽,臉色難看,怒道:“他被妖惑亂了心智,發了瘋,你們還不收拾東西,難道也要跟著他發瘋不成?”

眾人見到一向慈和的師傅突然變成這樣,都覺心驚。又見到地上莫邪吐的一灘鮮血,旁邊明晃晃的兩截斷劍擺著,不禁都交口道這妖龍當真厲害,竟然把兩個師兄殺死,還把掌門師兄弄瘋,更把師尊給氣得變了個人。

也有膽大好奇者,湊到落雲淵前想瞧瞧那妖龍下落。剛被破去的雲霧此刻又聚攏起來,把個淵底遮個嚴實,哪裡還能覓到一絲痕跡。

溫柔一帖藥,玉殿彈金鐘1

玉言迷迷糊糊中覺得冷熱交煎,一會兒像被架到火上烤,一會兒像被丟在雪地上冰,渾身四肢百骸沒有一寸舒坦。感覺身體能動的時候,她試著轉身,結果才一動,尾椎處某根神經一抽,霎時連頭髮尖尖都疼得豎起來,呻吟一聲就只得繼續不動裝屍體了。

模模糊糊中,身邊多了個大抱枕,軟軟的,一陣陣的散發著熱氣。她手腳沒勁,沒有辦法去抱,它會自動滾過來,靠在她懷裡。抱枕散發出一種很奇異的氣息,從接觸處面板毛孔往身體裡面鑽,往周身經絡緩緩擴散,慢慢紓解了那些糾結的疼痛,讓她可以較為舒服的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發現手腳可以動了,雖然還是疼得厲害,但至少是長回自己身上了。她一點點的把那抱枕攬緊些,手足並用,壓緊,貼合,這樣會全身都在那奇異的氣息籠罩下,讓她躺得更舒服些。

這樣又渾渾噩噩過了好久,終於有一天玉言覺得腦仁發疼,估摸再睡下去就得含笑九泉了,努力把剩餘的力氣全都集中在眼部,撐起那千斤重的眼皮。

沉沉的,黑黑的,靜靜的,兩顆黑瑪瑙中映出自己小小的蒼白影子……

“……你,你是誰?”玉言嚇了一跳,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人的潛能果然是無限的,一急之下,連語言功能都突然恢復了。

穿著薄薄的一件絲袍子,微黑的膚色,黑髮黑眸,細眉細眼的,略有些厚的雙唇微張,帶著稚氣,看年紀絕不超過十六歲,很是乾淨純摯的一個青澀少年。

他被玉言的醒來嚇到了,黑黑的瞳仁閃過一絲驚惶,楞了楞,慢慢支楞起身體,揚起有些單薄的臉,楚楚的說:“二殿下,小的叫迎柳,奉黃長老之命,來給殿下暖床。”說罷,他怯怯的瞧了瞧玉言的臉,微黑的小臉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顫顫伸出手來:“夜晚天寒,請殿下……憐惜。”

“……暖床?”玉言瞧著他手顛顫顫往自己身上摸來,眼珠都快掉下來了,腦海忽然閃過當日跟蓮官相擁的情景,緊要關頭趕緊往後一縮,讓了開去。這一下動作,覺得胸口疼得想要裂成兩半,兩眼一黑,牙縫裡嘶的倒抽一口涼氣,冷汗直冒,好一陣子也沒緩過氣來。

迎柳見她這樣,嚇得臉色慘變,動作停在半途,急忙說:“殿下別急……”他聲音打著顫,“迎柳,迎柳再也不會下床去的……”

玉言捂著胸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