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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家中父母早亡,唯一的叔父也已經過世幾年了,如今這位朱坡京兆公是……”
高適離家前往兩京遊歷的時間很短,而王昌齡為了一個進士硬生生在長安砸進去了五年歲月,最後因為資質運氣無一不錯而最終金榜題名。所以,王昌齡對於樊川京兆杜氏之事,倒是頗有了解:“朱坡京兆公,是京兆杜氏這些年中最德高望重的人,當年官至京兆尹,又是嗣韓王妃的父親,故而在京兆杜氏說是一言九鼎也不為過。早年間,大帥應該曾經得其提攜教導匪淺,故而在長安時常常前往朱坡山第拜望,據說一直都尊稱一聲老叔公的。”
當杜士儀匆匆來到王容的寢堂,認出那個身穿素服,面露戚容的青年時,他便意識到,得聞訊息後自己最擔心的那件事,應該還是發生了。他閉上眼睛竭力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緩步上前叫了一聲黯之。杜黯之一路從長安緊趕慢趕過來,只用了區區七八日,兩股磨破疲憊欲死,此刻見到杜士儀頓時哭拜於地。
“阿兄,老叔公……仙去了!”
第798章 最是涼薄帝王家
杜黯之趕到鄯州都督府之後,因為杜士儀前去了臨洮軍,王容出面接待的他,因而早一步得知這個噩耗。她深知杜思溫可稱得上是丈夫最敬重的同族長輩,因而此刻聽到杜黯之報喪,杜士儀呆呆佇立,眼睛無神,她生怕其一下子接受不了,連忙站起身上前攙扶著他坐了下來。好一會兒,她才聽到丈夫長長嘆了一口氣,隨即將頭埋在了雙手之間,她反而如釋重負。
總算接受了這個事實就好!
“黯之,既然說你到朱坡山第時,老叔公還只是重病,他是怎麼去的,你原原本本告訴我。”
聽到杜士儀聲音哽咽,杜黯之便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因我和望之服孝已滿,望之因為阿兄從前的訓誡教導,有意從軍洗刷汙名,所以,我便應他之請,前往長安朱坡拜見老叔公,希望老叔公能夠給他討個情,便讓他在隴右從軍,誰知到了朱坡山第方才得知老叔公重病。嗣韓王妃那時候也在場,她知道老叔公牽掛阿兄,便攜我入見,果然老叔公囑咐了我很多話,還讓我把一封信轉交給阿兄。而後整整三日,老叔公就一直昏睡未醒,最終仙去了。”
這簡簡單單的話語,卻是自己最敬重之人的生死,杜士儀只覺得淚水糊滿了眼睛。他這麼多年走來,最關切他的人中,有恩師盧鴻,有杜思溫,有源乾曜和宋璟。而後兩者一個是上司長官,一個是賞識他性情能力的名臣,如今一死一隱退,卻又和前兩者不同。一想到杜思溫為自己擋了很多風風雨雨,如今他卻沒有趕得上見最後一面,他終於品味到了王容回京,卻和金仙公主天人兩隔,不及見上最後一面時的痛苦和悲切。
“信拿來我看。”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他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
杜黯之連忙上前呈上了手中那一個銅筒。只見白蠟封口,上頭封印的不是杜思溫的印章,而是依稀可見字跡。他細細辨別,只見上頭赫然是杜思溫親筆,封於某年某月某日,付杜十九字樣。儘管不知道杜思溫是否留給子女的,也是這樣的遺書,可他仍不覺心中悸動。待發現銅筒上更有一處鎖住封口的小巧銅鎖,他就更加詫異了,盯著杜黯之問道:“這上頭怎會有鎖具?”
杜黯之接過東西后便仔細藏好,星夜疾馳趕到了鄯州湟水城,此刻杜士儀這一問,他方才發現還有如此機關,登時也迷惑了。想起杜思溫當時囑咐,他就若有所思地說:“老叔公最後已經有些迷迷糊糊了,說的話我有些難以分辨,似乎是說,這信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