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被捆綁起來,這次是粗糙的麻繩,捆綁她的手下里還有剛剛被她抵槍威脅的毒販,他力氣毫不收斂將她手腕嫩白的面板都蹭破。

林正堂沒有將她繼續丟在最開始關押的陰暗房間,而是將她押上樓,到了這個磚瓦房的第二層。

這處視野更加開闊,東西兩面是通透的,東面可以看到海,而從西面眺望出去能看到不遠處船笛聲陣陣的海港碼頭,海鳥在低空盤旋鳴叫。

冬日的暖陽融化了海灘上昨夜下了一整夜的白雪。

田馨被推搡著跌倒在了第二層,她雙手被綁在前頭,護著肚子在地上滾了兩圈才費力爬起來,渾身都是血跡和塵土混雜在一起。

細瘦的肩膀耷著,那張纖柔,白皙的臉上早就滿是疲憊和狼狽。

金花捧了一個帶著雕花的陶瓷盅端到了林正堂的面前,“林先生,內陸這東西還挺難找的。”

他正對著田馨站立,將陶瓷盅的蓋子掀開,那裡面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撲面而來就是一股讓人作嘔的腥味。

林正堂卻是一臉享受地嗅聞,接著用手在盅裡抓了一小把,細條鮮血的生肉,帶著血水和腥味,他看做是美味佳餚,放進自己的嘴裡,細細地咀嚼吞嚥。

金花見怪不怪了,給他遞上了毛巾。

林正堂沒接過,而是唇畔勾起喪心病狂的笑容,邁步走到了田馨面前,女孩早就別過臉去,壓根不管他在吃什麼,只是拼命想辦法掙脫自己被捆綁的麻繩。

林正堂將手指上殘留的鮮血擦在了田馨的臉上,留下三條逐漸減淡的鮮紅血跡,那雙眼睛比毒蛇還毒辣,幽光四射,“我聽金花說,霍霆不會管你死活。”

“對!就算你們綁了我,他也不會來的!”

田馨咬緊牙關,別臉躲閃,不知道這是什麼血,聞起來鐵鏽味兒濃郁得讓人作嘔。

林正堂緩慢點點頭,思索衡量片刻。

冰冷出聲,“這麼篤定,那就真的死了好了。”

宣佈他人生死時都是滿滿的蔑視。

林正堂玩軍刀的手法相當熟絡,甚至不給她一點反應的時間,冰冷的刀尖直指她左眼的瞳孔,兩三厘米就能輕而易舉地刺進去。

女孩沒有膽怯,沒有後退,毫無懼色地冷凝著那把高懸著的利刃。

“你倒是一點不怕。”林正堂很驚喜。

將冰冷鋒利帶著寒光的刀尖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下,從脆弱的脖頸到她的胸腹處。

林正堂眼裡殺意一凜,拔刀便刺。

田馨弓身用雙手護住小腹。

軍刀捅穿她雙手手掌,被刺穿的劇痛讓田馨將嘴皮都咬破,眼前黑暗一瞬,鮮血湧出,她壓抑不住,痛得耳鳴目眩,張嘴疼得呻吟了兩聲,側倒在地上,整張小臉煞白到汗涔涔。

鮮血淋漓的雙手又在片刻之後像是失去知覺了一樣,竟然讓人短暫得察覺不到疼痛了。

可她依舊絲毫沒有放鬆護住肚子的動作,將自己在地上蜷成蝦狀。

淚水奪眶而出,她壓抑得緊閉雙眼。

此刻怕沒有用,絕望也沒有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毒販的凌虐中挺得久一些,久到等待一個時機。

哪怕是個很渺茫的時機。

哪怕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

林正堂將金花手中的毛巾接過來,慢吞吞地擦拭著軍刀上的鮮血,“田小姐,殺了你對我沒有什麼好處,我要是想跟霍老闆結仇,那辦法多的是,但我還不想搞到那種兩敗俱傷的地步,所以給你找了替死鬼。”

田馨將眼睜開,卻見毒販們抬出一具身高外形跟她差不多的女屍,面貌俱損,身上傷痕淤青,手筋腳筋全部被挑斷,甚至還有彈孔血跡斑斑,在左邊胸膛處有個黑洞洞的傷口,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