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吧嗒了一下嘴唇:“小蘇捕頭啊,咱也是快回家養老的人了,倚老賣老,提醒你一句,這事邪性!”

他見小蘇捕頭這個年輕人乾乾淨淨、溫和有禮,不像是強勢厲害之人,推測他多半是因為其餘捕頭推脫,才被排擠來調查此事。

“邪性?”孟奇不動聲色地反問道。

李充沉默了一下,吐了口氣:“蔡捕頭是江東茂陵的協理,為了調查茂陵暗流洶湧的狀況而失蹤,結果半個月後,屍體在咱們陽夏發現了,外表彷彿剛死,內裡卻腐爛不堪,像是死了許久,你說,這不邪性?屍體能自己來陽夏?”

“而且發現他時,他自己還能行走,被水手輕輕一推,就倒地身亡了!”

“也許是屍體夾帶於船上而從茂陵至陽夏,後被妖人發現,操縱他的屍體離開要緊之地。”孟奇故意如此猜測。

李充無奈道:“哎呀,小蘇捕頭啊,你不想想茂陵到陽夏的距離,縱使陽夏順流前往茂陵,也得一個月的時間,何況反過來?要想半個月從茂陵到陽夏,除非施展輕功……”

“每日趕路!”兩人同時說出這四個字。

孟奇最初發現的就是這個問題,他從鄴都到陽夏,順風順水也用了接近一個半月,而陽夏到茂陵大概等同於這個距離。

“對嘛,小蘇捕頭,你想屍體怎麼施展輕功,每日趕路?所以我說這事邪性!”李充見孟奇終於理解,雙手一拍,發出脆響。

孟奇笑著點頭:“不管如何,既然委派了我這個任務,還是得著手調查,煩請李捕快配合。”

“應該的,應該的。”李充疊聲回答,這麼有禮貌的年輕捕頭真是難找。

兩人拐出熱鬧卻混亂的街道,入了一條相對清淨的巷子,這裡有賣羊肉湯的,鮮血撲鼻,有賣狗肉煲的,濃香陣陣,來往行人大多帶著彪悍之氣。

“刀疤是地頭蛇之一,推倒蔡捕頭的水手就在他手下討口飯吃,如今躲了起來,須得透過他聯絡。”李充抓緊時間為乾淨溫和的小蘇捕頭介紹著刀疤的情況,免得他惹出亂子來。

孟奇安靜旁聽,一副初來乍到小心溫和的樣子。

“刀疤與大江幫、平津崔都有點關係,故而穩佔陽夏三成黑道生意,耳目眾多,不是好招惹的。”李充先強調刀疤的背景和勢力,“他年輕的時候敢打敢拼,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這才能從街頭混子躥升為陽夏豪強,得到幾大勢力看中,暗裡栽培成左道高手,傳聞他四十歲那年,曾經與人榜前三十之人打成平手,如今十年過去,誰也不知道他實力如何了。”

對於刀疤這個人,孟奇較為重視,即使看了秘檔,也聽得專注。

見小蘇捕頭態度端正,沒有一絲不耐,李充暗讚了一聲,這年頭,能在這個年紀成為協理捕頭的,絕大部分都有些傲氣,覺得以六扇門的背景和自身的潛力,完全可以蔑視那些黑道大佬,應該是他們討好自己,而不是自己陪著小心,像小蘇捕頭這麼謙虛理智的實在稀少!

“整個陽夏,能讓刀疤賣面子的不多,衙門內只得鄭知事有這個資格,我也是靠著這點,才能腆著老臉上門叨擾,小蘇捕頭,你萬萬不可胡亂行事,要不這樣,等下主要我來說話,你有什麼問題就傳音入密告訴我,誒,你會傳音入密吧?”李充覺得小蘇捕頭這麼年輕,恐怕還沒有開竅。

孟奇笑眯眯地道:“會的。”

“那就沒問題了。”李充鬆了口氣,難怪小蘇捕頭能年紀輕輕就成為協理,難怪他被排擠,畢竟惹人嫉妒。

他補充道:“七年前,刀疤登上了如今的位置,開始放縱下來,不再那麼狠,只要不觸怒他,不會有事。”

“他怎麼會取個刀疤的外號?完全沒有左道高手的風範。”孟奇隨口問道。

李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