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似乎汪聽過這樣直自的歌曲,倒很是新奇。

正在思索,就聽得她問後自答,接著又唱:“神像有嘴部講話,鑼鼓無

嘴嗣喳喳;財主有腳不走路,銅錢無腳走天下。”

宇文敬挑一下眉,忍不住問:“你這歌,跟聯走路有何干系?”

君浣溪笑道:“那財主困為有錢,出入乘車坐轎,所以不予走路:而陛下因為有權,平日在宮中也大都以步輦車門代步,自己行走話動卻也是極少,所以此時方能體會走路的樂趣來!”

寧文敬瞪她一眼,微嗔道: “聯怎麼覺得你是在暗中責怪朕昔日四體不勤,安然享樂?”

君浣溪一驚,急急答道: “臣不敢,方才只是臣跟陛下開個玩笑,想逗陛下開心一樂。實際上,臣真心以為,帝王度止和欲,胸懷天下,卻是世問最苦最累人。”

“帝王?最苦最累之人?宇文敬面生錯愕,朝她上下打量一番。忽又笑道,“朕還是第一次應到有人這樣說,很好,真是很好。”

這院壩並不寬敝,一圈路程,數步就已經走完,見他還要踏步,君浣溪記住份內職責,趕學相喚勸攔:“陛下剛好一點,不能太過勞累,今日的話動就到此結束,我們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

“來日方長?”寧文敬緩緩轉頭,望向那雲深不知處的高山,低喃道,“浣溪,朕什麼時候才能蹬上那山峰,去好生看看……”

君浣溪呵呵笑道:“陛下可真是不知足,當初一直在層裡,就想著出來曬曬太陽;後來曬了太陽,又想繞院走走多這會走得快話了,卻又想著要爬山蹬頂了。”

“但凡是人,大抵都是不知足。”寧文敬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 “就

說是你,聯倒是很是好奇,你外表總是波瀾不驚,無慾無求,然而你想清楚沒有,你心底,真的是無所求嗎?還是,因為十足的貪婪,從而想要求得更多,更為純粹,更加徹底?”

“陛下……”

君浣溪怔怔望他,唇邊扯起一抹苦笑。

這位天子,相處時日並不算多,卻是將自己一點心思看得如此清楚明白。

自己並非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自然是有所求的,尋求之物,卻是世間最為珍貴,最不易得——

那便是,自己所愛之凡那一顆誠摯無偽,傾情相侍的真心。

“你呀,朕到底說你什麼好呢,是聰明過頭,還是愚不可及?”

寧文敬嘆息一聲,留下那一臉沉思的少年,撐起身子,慢慢駐回中間大屋去了。

君浣溪立在原地,半晌,方才看到那矯健的身影端了一盆衣物從屋後過來,捲起衣袖,在院子裡熟練牽起繩索,動手晾曬。

每次看他屋前屋後忙碌不停,明知他是職責所在,不得不為,心底卻總是升起莫名的幸福感,就好像,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為自己所做一般。

看著那沐浴在陽光中的英挺身姿,心中一暖,即是舉步回屋。

走出幾步,忽覺不對,復又回頭望去。

咦,他正在晾曬衣物,好聲眼熟,可是,又有些不同。

一步一步過去,越看越是心顫,一把扯住那步幅一角,故作鎮定道:“這個,是什麼意思?中間那一塊,到哪裡去了?”

自己沒有看錯,這不是他物,正是自己房中那張顏色蘇丹的床單,中間被整齊教材出四方一塊,已經用別的布料給細細縫好,煥然一新,

令自己震驚的,不是他剪裁縫補的技藝,而是他如此舉動的用心!

楚略,他到底想做什麼?

心底有些微微的怒氣,槍手中的一角握的死緊,正要宣洩而出,卻見他停下動作,面色怔然, 低聲說:“我能做什麼?已經尋之不得,不過是留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