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難以兼顧,君命不可違之。

爭辯半日,最後妥協的結果,確實君浣溪留在原地,堅守職責,繼續為太子醫治,另外,還留下兩名得力士兵,以司守衛之職;而楚略,則是隨天子一行前往昌黎,全力護衛。

當夜,服侍天子睡下之後,幾人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君大夫放心,我南軍之中也有隨行軍醫,跟我多年,跟君大夫雖然不能比,但是尋常開方製藥,針灸刺穴,都是不成問題的。”

徐諾說得輕鬆,君浣溪卻是十分慎重,將包裹中的物事一樣一樣列出,讓楚略認清辨明:“這是陛下一直服用的藥草,一日兩次,堅持煎服;另外,這穴道圖樣,我已經重點標明,一定交與軍醫,嚴格按照圖樣,為陛下早晚施以針灸與按摩;還有,切勿讓陛下動怒傷心,切記!”

楚略一一收好,點頭道:“你留下來,也要自己保重。”

君浣溪微微一笑:“我當然會保重,不會讓奕安找你麻煩的。”

此言一出,卻是想起那人來,霍地轉頭,朝徐諾問道:“徐將軍,去弘西報信的沈奕安,怎麼沒跟你一同到來?”

徐諾甚是得意,笑道:“本來是要一同來的,但是對我看到鳴鳳山莊在弘西財大氣粗,眼紅得很,又眼見秋去冬來,恐軍隊不能及時返京,補給糧草餉銀,於是找沈公子討要了些過冬物資,他忙著著手準備,讓我轉告你,會晚個十天半月前來,叫你不要擔心。”

“討要?”君浣溪別他一眼,好笑道,“徐將軍口中的討要,直接便是威脅恐嚇,巧取豪奪吧?”

唉,可憐的沈奕安,一路勞累不說,還要倒貼上自己的身家財物!

徐諾哈哈大笑,步出屋去,邊走邊道:“沈公子這個人,出手大方,倒真是不錯,對極了我老徐的胃口······”

聽他聲音遠去,君浣溪搖了搖頭,轉過身來,揮手道:“好了,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你也回屋早些歇下吧,明日還要早期趕路,你自己凡事當心……”

見他抿唇不語,呆了一下,復又低聲問道:“怎麼,還在生我的氣?”

楚略嘆氣道:“怎麼會,我只是有些擔心······”

“不生氣就好,我有手有腳,又有士兵留守,你就不必擔心,等到事態明朗,我帶著太子過來與你們會合便是……”君浣溪一把推他出門,輕笑道,“廢話少說,這句話我現在還給你,快些去睡罷!”

楚略點頭,走出兩步,又回頭,喃喃道:“浣溪,我······”

君浣溪挑眉道:“怎麼?不舒服?”

楚略抿一下唇,搖頭道:“沒事,我去了。”

話是如此,心裡卻隱有不安,怎麼回事,自己腦子裡忽然現出一些畫面,一些看起來不可思議絕無可能的畫面,一閃而過,瞬間即逝。

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那俊秀絕倫的翩翩少年,如此心性氣度,怎麼可能是······

卷三 水月鏡花 第二十一章 喜從天降

天氣,愈加冷洌。

暮色濃郁,小屋中,少年單手支頤,伏案看書,油燈上的火苗被風吹得跳了幾跳,終於熄滅,竟有著說不出的孤寂與悵然。

聖駕南行。這是第四天了。

此時,那一行人應該早到了昌黎,不出意外的話,便已經接管了那豫北都尉洪琛的五萬軍隊,至於那架橋鋪路的八萬人馬,看天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應該也是沒有太大問題,不過,只是敵眾我寡,並無勝算……

輕嘆一口氣,摸索著去櫃上取了火摺子,重新點了油燈,又坐了一會,仍覺沒有睡意,書也看不進去,索性披衣進門,朝中間大屋走去。

一朝別離之後,太子宇文明瑞仍是佔據原有位置,兩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