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聽得跺腳咬牙:“小子,我發覺你話真的很多,要不你也別跟著我學醫了,改到酒肆說書去,我保準場場爆滿!”

一直默默為楚略搽藥的黃芩哼了一聲,忍不住說道,“其實啊,據我所知,這藥原本是為了……”

“好了,都給我閉嘴!”只說白芷多嘴,卻忘了在場還有一個黃芩,本來是極為沉穩的性子,誰知道碰上個楚略,一見投緣,兩人湊到一起居然來了個正正得負,生生變成了個萬事通包打聽,著實氣人!

“浣溪,先前尊師帶我們在府中散步,我發現府中還有好幾間空房,臨風只佔了一間——”沈奕安看一眼旁邊一臉僵硬的衛臨風,與其目光在半空中一個對撞,繼而輕笑道,“那我也來預計一間可好?”

這算什麼?爭房間,佔地盤?他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君浣溪面色微變,冷聲道:“那些房間是我存放藥材的地方,住不得人,至於衛侯爺,等過幾天他自己的府邸弄好,自然會搬走的,無須擔心。”

“浣溪!”衛臨風情急之下,就想來拉她的衣袖,“我在宛都沒地方去啊,就算陛下賜我一座府邸,沒個一月兩月也收拾不出來……”

“這個無妨——”沈奕安隨意拂開他伸過來的手掌,輕笑道,“我這回進京帶了不少人手來,給我一天時間,再大的宅子都是保證幫你打理好!”

衛臨風抓了個空,沒好氣道:“去,不用那麼麻煩,我自己就可以……”

沈奕安嘻嘻笑道:“是啊,你那秦大管家只慢你一日行程,這會早到了宛都了,大概已經幫你打理好,就等你入住了?”

“奕安,你!”衛臨風看著他,忽然醒悟,低語,“你是故意的……”

“不錯,我是。”四目相接,沈奕安也是壓低聲音,“臨風,有些事情,我想聽一下你的解釋……”

“解釋?”衛臨風聽得一驚,低叫,“什麼解釋?”

“是的,解釋。”沈奕安停頓一下,斂了笑容,一字一句道:“對於浣粗線,你不覺得你需要給我一處解釋嗎?我很想知道,你這一陣子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

“我……”

“好了!夠了!”聽著那兩人聲音越來越大,君浣溪氣不打一處來,一步過去,扯住兩人的手臂,直接推出門去,“你們兩個已經上好藥了,都給我出去,到後院找個沒人的地方吵去,要是膽敢驚擾老師休息,我饒不了你們!”

“浣溪……”兩人的聲音,哐當一下被關在門外。

衛臨風看著那緊閉的房門,低嘆一聲,拍上沈奕安的肩頭:“走吧,我們去後院聊聊,這個事情,突如其來,我之前也是沒有預料到……”

沈奕安盯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苦笑道:“我就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既然是結拜兄弟,連喜好都是那般有默契……幸好,只你我二人,還沒扯上阿略。”

“阿略?只怕未必……”自己衣帶不解悉心照顧浣溪的那晚,依稀感覺到門外一人良久佇立,若不是他,還會有誰?不過,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眼前緊要之事卻是一番長談,夜,已經深了。

“走吧,我們兄弟倆好好談談……”

房門關上,君浣溪忍住起落加劇的心跳,腳步微僵,回身朝那一直端坐的墨袍男子走去,稍微一瞥,不由蹙眉:“芩兒,怎麼還沒搽完?你手腳也太慢了!”

“不是我偷懶,先生你自己看——”黃芩扁了扁嘴,指著楚略的面頰與頸項道,“楚大哥撲在最前面,老先生最重的那幾個都招呼到他身上去了,然後,我發現楚大哥肩上的舊傷也裂開了……”

說著,便去拉男子原本已然敞開,正要合上的衣襟。

“我沒事,不用看了……”楚略按住黃芩的手,立起身來,終於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