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我也該走了。”

“站住!楚略,你不愛惜你自己的身體,卻管不了別人……”君浣溪衝過去,擋在他面前,控制一下,淡然道,“回去坐好,上衣脫了。”

“哦,先生,我們困了,先去睡了……”黃芩一聲過後,便是去拉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白芷,“還待著做什麼,走吧!”

白芷這個鬼靈精,似乎從中看出一點苗頭,卻是連連搖頭:“哎,先生說不定要我幫忙呢,你先回房,我等下再走。”

黃芩開啟房門,一把將他推了出去:“走吧,難道你不想去看看你那衛大哥他們在後院幹什麼嗎,說不定在打架呢……”

房門又一次關上,腳步之聲遠去,屋中頓時一片靜寂。

君浣溪呆了呆,平復下心神,朝那上衣敞開的男子走過去,走到近前,並不看他的眼,目光由上至下,從臉頰移到頸項,再到寬闊的臂膀,毫不意外地,看到那一處舊傷,果然是裂開了。

“都幾個月了,怎麼還不見好?”心中尋思,難道是他體質有異,面板癒合能力極差?可是看那健碩挺拔的身軀,古銅的膚色,一副健康寶寶的形象,倒是不該啊……

如此想著,手中動作卻是不停,一邊清洗上藥,一邊隨口問他:“跟我說實施,這是怎麼回事?”

楚略微微一頭頭兒,答非所問:“還生我氣不?”

君浣溪瞪他一眼,輕哼道:“別打岔,先回答我的問題。”

“對不起。”簡簡單單三個字,從他口中低沉道出,對她而言,卻如同一道霹靂閃電,迎頭劈了下來。

手指輕輕一顫,緊握成拳,目光死死盯著他後頸一處,心裡明白,他在為那晚的失約道歉。只是,楚略啊楚略,他可知道,她在意的並不是他的失約,而是讓別的男子代替而至,這樣明顯的拒絕,她若是還不明白,她就真是枉自為人!沒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是一點情感萌芽,沒看外間那兩人對自己全心全意的呵護嗎,既然有人如獲珍寶,她又何必在意那一時的棄若敝屣!

唇瓣咬得死緊,半晌,方才啞聲開口:“沒關係。”

“上山採藥草的時候,有兩名弟兄不慎摔下山崖,卡在樹杈上,我差一點沒拉住他們一來二往,肩傷就裂了,內息也是大損,給你療傷,我並無把握……”他的聲音,在前方幽幽響起,“再說,我看得出來,臨風對你也是……我瞭解他,他會好好對你的。”

這個男人,前一句話可以讓人怨氣頓消心底柔軟,後一句卻讓人只想掄起拳頭一拳揮過去,在那黯淡無光的俊臉上再添一道痕跡!

“楚略,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去插手我的事情,去安排我的人生?!”生生將眼底的水汽屏住,低叫,“我告訴你,我的事,不要你管!”

楚略迴轉身,一把將她的手握住,握得那麼緊,那麼用力,整個人都是微微顫抖。

“浣溪,我不是……”

“住口!”君浣溪厲聲喝道,甩開他的手,硬吞回喉間湧出的那一絲哽咽,“做了便是做了,即成事實,便不要後悔!”

“我……”楚略張了張嘴,在明亮的燈光下顏白如雪,終於垂下頭去,握拳不語。

看得出,他想要說什麼,也許,對她而言,對他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可以改變兩人的命運軌跡。她等著,一直在街頭,等了半晌,靜立片刻,終於悲哀地發現,他始終保持著嘴唇緊抿的神態,並不願意多說半個字。好吧,就這樣吧,不曾開始,徹底結束。

君浣溪深深吸一口氣,伸手過去,繼續為他處理傷口。

人的意志力直是一項很奇怪的東西,明明這一刻心思已經是虛弱乏力,卻可以保持冷靜自如的工作狀態,還能鎮定提出疑問:“不對,時隔兩月,這肩部裂傷應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