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在恢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有,上回你背上沒有這處刀痕……”

“上月我來宛都進宮見陛下,不想遇到不明身份人士行刺,當即動上了手,之後,又碰上幾回暗襲,宮禁掖門司馬不幸身死,我怕再起動亂,只好暫時留在宮中,保護陛下安全。”

君浣溪斂容點頭,肅然問道:“知道是誰人指使的嗎?”

楚略輕輕搖頭:“全是死士,無一活口,身上也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事。”

君浣溪嗯了一聲,上藥完畢,幫他拉上衣襟,眉頭微蹙,疑惑道:“你受傷不輕,為何不去太醫署好好包紮診治,卻是任其自生自滅?”

據她所知,太醫署如季回春、黃岩等人,對於搏鬥外傷都是很在行的,比自己也差不到太多去,若是他去求診,時至今日,也早該好了七七八八了,哪能像現在這般慘不忍睹的模樣!

楚略看她一眼,低聲道:“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君浣溪瞪他一眼,暗罵迂腐,那句話怎麼說的,死愛面子,活受罪!

不再理他,過去慢慢收拾紗布藥膏,裝回藥箱,忽見眼前黑影籠罩,卻是他理好衣袍,挺直間在面前,輕聲道:“我該回宮了。”

“你不等他們了麼?”側頭看一下窗外,那後院的方向消寂無聲,也不知兩人談得怎樣,還在與否。

楚略隨她看去,只是搖頭:“我等不了,早朝時辰就快到了……”

這個男人的心裡,只有職責,沒有其他。淡淡一聲,即是低頭下去:“好,你去吧。”

“你……注意身體,多保重。”楚略走出兩步,忽又回頭,環視下四周,苦笑,“以後,我還能來看你嗎?”

他,還想再來看自己?也是,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感情不能勉強,但是做朋友總是不成問題吧。

君浣溪挑一下眉,心中一口氣立時鬆了下來,哈哈笑道:“不必多問,想來就來,只要老師不拿掃把攆你,我是沒問題的。”

楚略撫一下臉上已然淺淡的紅痕,勾了勾唇角,大步而去。行至府門處,正要推門,忽覺身後一陣風起,有人爭爭追來。

心底一顫,一個旋身過去,對上那一雙瑩光流轉的水眸,脫口道:“浣溪……”

“拿著!”冰冷光潤的硬物塞進掌心,那一道纖秀身影並不停留,朝著來路飄然而去,空留一縷淡淡的藥香縈繞鼻間,久久不散。

手掌攤開,那隻被兩個少年推崇備至的藥瓶靜靜躺於其間。浣溪,如此美好的女子……

大掌握緊,胸口一熱,朝那溫暖的光亮處凝望一陣,終是毅然轉身,推門而去。

君浣溪立在廊前,等到外間全無聲響,這才慢慢過去關了大門,踱回房中,靜坐榻上,只覺得千頭萬緒,陣陣迷茫,似乎什麼都在想,又似乎什麼都沒想,腦中隱隱有影像掠過,火紅大鳥,青色巨龍,雪色猛虎,漆黑龜蛇,追逐纏繞,亂作一團……

不知不覺,天色便是矇矇亮了。

默默梳洗完畢,剛推門出去,老人已經是立在門外,面色凝重。

一邊將老人進屋來,一邊含笑問道:“老師,昨晚睡得可好?”

君正彥沒有回答,朝她瞥了一眼,忽然發問:“阿溪,我有事問你,你必須說實話……”

君浣溪心頭一跳,低聲道:“這是自然,老師請說。”

“我問你,當看送你披風之人,可是昨晚這三名男子之一?究竟,是哪一位?”

披風,那件灰狼皮裡的披風……

“老師,都過那麼久,你怎麼想起這個事情來了?”君浣溪澀然一笑,急著把話題岔開,“對了,我在屋裡就聞著粥香,廚房張嫂是不是熬了雞粥……”

“阿溪,你老實回答我——”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