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緊張羞愧起來,只得埋頭應是。

看著唐炎川這般模樣,男子嘿嘿笑道:“也罷,就當做是見面禮了,可別告訴老賴哈。”說著,徑自就地坐了下去,並向唐炎川使了個眼sè。

唐炎川會意,面對著那男子也坐了下去,只是不知道這陸師叔的葫蘆裡賣的什麼關子,所以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男子微微一笑,道:“這化氣為jīng,氣是根本,jīng是目的,法門在於化。所謂化,好比天上那雲,氣結而成,凝為水,方可聚於潭,這也便是凝氣丸的功效。只不過凝氣丸畢竟是俗物,雖能吸納腹內氣體,卻不能夠化氣為jīng。凝氣丸煉化自問仙草,此物多生於峭壁石蔭下,終年不受雨淋,更無汁水相潤,賴以生存者,氣也。因此凝氣丸便有納氣之奇效。而人有臟腑,雖乃造化之物,卻也營氣為生。所謂煉氣,便是以臟腑為器。”

“抱守臟腑!”唐炎川想到小冊子裡的一句話,又奇道:“弟子也試過引氣繞行臟腑,可是……”

男子接道:“難道說你若未學引氣,這臟腑便是死物不成?先前你氣由口鼻入體,散於心肺,此氣不足以生jīng,卻能健養臟腑。斷這臟腑之生氣,也是煉氣的一大關鍵。”

唐炎川略一思索,道:“原來聚氣於腹就是為了能使氣息飽滿,才能得以凝成jīng元,只是,既然求滿,又為何要斷那生養臟腑之氣?”

男子笑道:“這就要怪你是初學者了。你的臟腑素來依賴那生養之氣,不斷之,如何接納腹內之氣?”

“明白了!”唐炎川心喜道,可是馬上眉頭又是一皺,不解道:“法訣有云:極滿不息、抱守臟腑,弟子也是這麼練習的,按理說也斷了那臟腑之生氣,為何還是……”

男子衝唐炎川嘿嘿一笑,努了努嘴,示意唐炎川看向身上的汗漬,道:“你這汗水又是從何而來?”

聽得此言,唐炎川如醍醐灌頂,當下將那法訣奧義讀解一遍,驚歎於其中無窮jīng妙之餘,又心有疑慮,急忙問道:“師,師叔,這氣孔遍佈周身,弟子學時尚淺,實在不知該如何——”

“陸惜楚!”忽地一聲喝斷,卻是賴思潤走進了院裡,手裡抓著一把不知名的植物。賴思潤瞪著那男子,怒道:“你小子可以啊!”

陸惜楚面sè尷尬,趕緊陪笑道:“我這不是看這小子練得辛苦嘛——我說老賴,你這師傅當得也太不稱職了吧,雖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可好歹——”後面半句話愣是被賴思潤給瞪了回去,陸惜楚心裡也有點發虛,只得話峰一轉,對著唐炎川道:“那個,你先去外面湖裡洗個澡,師叔跟你師傅有話要說。”

此話一出,唐炎川似乎感覺到賴思潤怒氣更盛,一時不明所以,不敢有所動彈。又見陸惜楚衝自己眨巴著眼睛,唐炎川心下一怔,隨即豁然開朗,面上剛要盈笑,但顧忌到賴思潤,又生生收住,只得顫顫巍巍地對賴思潤道:“先生,我出去了。”

“哼!”賴思潤將手中的植物甩到唐炎川腳下,道:“把這個帶走扔了。”

“別啊,”陸惜楚急急走過去,撿起那植物,邊放在手中梳理,邊道:“這問仙草可不容易採得——你怎麼還不走?”

唐炎川會意,微微行禮,飛速跑出了院子。

“嘿嘿,我說老賴——”陸惜楚見唐炎川出去了,滿臉堆笑,正yù跟賴思潤套近乎,不料甫一開口,又是被賴思潤瞪了回去。

“師叔,嗯?”賴思潤沒好氣道:“你且半吊子,別來禍害我的人!”

“我錯了,我錯了……”陸惜楚甚是瞭解賴思潤,知道他也沒動真氣,便只顧頻頻道歉,“老賴,我真知道錯了……”

果然,賴思潤把手一抬,不耐煩道:“打住!”

陸惜楚心下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