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笑,道:“老賴,你怎麼收起徒弟來了?”

賴思潤卻不搭理,一副與你何干的樣子。

陸惜楚討了沒趣,兀自嘀咕道:“過去吧,你不收徒弟,我替下一代惋惜;如今吧,你收了個徒弟,我又替那小子惋惜——”

“陸惜楚!!”賴思潤大怒。

陸惜楚哈哈大笑,卻也不顧賴思潤怒目圓瞪。

半響,許是玩笑開夠了,陸惜楚忽地正sè道:“老賴,你叫我查的事——目前為止,建陽城內還未發現他們的蹤跡,而你說的與溪村,我也派人查探過了。”

“怎麼樣?”聽到陸惜楚談到正事,賴思潤也是立馬嚴肅起來。

陸惜楚頓了頓,道:“不知為何,好像有人先了我們一步,與溪村慘遭滅村!”

賴思潤臉sè一變,顯是震驚不已。

陸惜楚看在眼裡,問道:“你為何要查與溪村?”

※※※

午後的陽光頗為**,耀得湖面粼粼波光。

唐炎川沉在湖裡,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在湖面上。他自小便在村中的小水潭裡玩耍,水xìng自是極好。清涼的湖水漫在周身,讓唐炎川忍不住有點飄飄然。自從出了村子後,唐炎川還未曾這般輕鬆自在過,思緒不禁隨著細小的水浪漾了開去,回到了景山腳下那個寧靜的小山村,回到了那汪碧青的小水潭,回到了無憂無慮嬉笑玩鬧的曾經……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浮現在眼前:你們,可都還好?

“娘……”唐炎川不禁輕輕喚了一聲。

連rì來,為了打消賴思潤的疑慮,唐炎川剋制住自己不去詢問關於他孃親遇害的事,甚至連他孃親的墳頭也只是那晚去了一次。只是,有些東西終究是種在了心頭,揮之不去。

陽光打在唐炎川的臉頰上,水面倒影著一張尚且稚嫩的臉龐,隨著水波晃動。

唐炎川慢慢回過神來,鎮定心緒,腦海裡開始湧現出煉氣法訣。此番經過陸惜楚的點撥,唐炎川對那小冊子上的法訣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甚至於對自己身體的無窮奧義也有了初步認知。

當下,唐炎川按照之前的修練,深吸一口氣,暗自引氣入腹,而後又是幾口氣吸進身體,直至腹內脹痛感漸強,這才屏住呼吸,緩緩將腦袋也沉了下去。水面上盪開層層波浪,很快便消於平靜。

水下,青白sè的湖水將唐炎川緊緊包圍。唐炎川雙目緊閉,四肢舒展,任由身體在水裡飄蕩。腹內的氣息像是受到什麼牽引似的,由一團混沌開始冒出一個氣芽。就像線團的線頭被抽了出來,那氣芽越來越長,氣團越來越小。最後,腹內的氣息被拉引成了一條線狀,游龍一般地開始繞著臟腑運轉。

很快,強烈的窒息感襲來,唐炎川忍了一會兒,終是把持不住,掙扎著浮出了水面。

湖面嘩啦啦地一陣響,唐炎川仰著頭,牙關緊咬,四肢繃得筆直。忍著腹內脹痛,唐炎川生生抑制住了想要大口呼吸的yù望,只是緩緩地、小心翼翼地吸進一絲空氣。唐炎川讓這一絲空氣自然入體,雖不足以滿足心肺對生氣的需求,卻也稍稍緩解了窒息感。趁著這一當口,唐炎川一狠心,又沉下水去。

唐炎川強迫自己不去想身上的種種不適,全心全意地只顧牽引著體內氣息。只是那般痛楚是如此難以忍受,唐炎川幾yù放棄,憑著僅有的理智死死挺住。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抖動,求生的意志讓唐炎川不得不再次浮出了水面。

反反覆覆數次,唐炎川讓自己始終處於可承受的窒息感下,又不讓臟腑得到充足的生氣。如此折磨之下,唐炎川仍是把持住腹內氣息流轉,使其不致紊亂。好幾次,年幼的身軀都險些虛脫。

終於,欠乏生氣的臟腑開始注意到了縈繞周身的那一股氣息!遊轉不止的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