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只一兩下,便安靜下來停止了反抗,眼中盈滿了淚水。秋波劫始終好看地笑著,絲毫看不出用了什麼手段。

藏刀的步伐沒有絲毫的改變,卻不再低頭,目光緊緊地封鎖著秋波劫,並分明地令到她心慌意亂。

秋波劫努力裝出鎮定,可微笑都有點像在哭了:“請站住,你不可以再向前一點點。”

藏刀抬起的左腿在空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停頓,慢慢落下,並著右腿。他停止了前進。

秋波劫:“請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想成為你的敵人。小靈子要和我在一起待三天,三天後我會完完整整地把她還給你。我會好好地對她。”

沒有回答。秋波劫小心地持著那個小靈子後退,“不要跟來,我不敢對你失信的。三天後。”

依然,藏刀沒有說話,連小靈子亦沒再出聲。秋波劫在丈外將她抱起,迅速地消失在一處小巷中。

呆立了一小會兒,藏刀重新邁開步子,一步步向來時的路走回去。殺人者刀子般的目光始終盯著他的背影,卻沒有任何的行動。他一定是個有耐心的人,能長時間地等待機會,決不輕舉妄動。當他發現今天不會有好機會時,一個閃身,如來時一樣突然離去。

小秋葉第三次探進頭來,“我們跟上去嗎?”

今天一定不是見藏刀的好時機,另一個女子,秋波劫事實上讓他受到了一個小小的挫折。我決定:“改天吧。”

唐遮言作品集·藏刀·十八日作者:唐遮言

第十一章 九月初六 薄輕語

戰爭,使人意志薄弱。昨夜,尉遲賓來了,他看上去很憔悴,情緒低落。我注意到他穿著曹通小校的衣服。這不合他的身份,或許是為了安全吧?我陪他飲酒,只有我們兩個。藉著醉意,他哭了,告訴我他殺了人,殺了很多很多的人。此前他以為殺人是很自豪的事情,可真正的血腥與殘殺卻讓這個溫柔鄉里長大的大少爺嚇壞了,兩天來,他一次次在夢中被索魂的血淋淋的惡鬼驚醒,他相信他們一定要把他的魂魄索走的。

我憐憫著他,安慰著他,就像拎憫和安慰著自已,雖然沒有殺過人,可我一樣曾從風花雪月中摔進戰爭的惡夢。

他的頹喪還不僅於此,醉多後,從他不小心他的話裡我知道他打不一場本該勝利的敗仗,被貶為低階軍官。

女孩子總會被愚蠢的憐憫左右,併為此付出代價。我像一個母親無法拒絕自己重病的孩子那樣順從了他,胡里胡塗地獻出了自己的初夜。這一個晚上,令我後悔莫及,而他,依然在惡夢中一次次驚醒,復孩子似地藏在我的懷中睡去。

黎明,醒來,他才告訴我,昨晚他是從值勤處溜來,在戰爭時期,被發現要殺頭的。他來冒著極大風險。他要儘快地趕回去。我嚇壞了,真被發現,尉遲橋不會殺了他這唯一的兒子,我的小命非叫他害了不可!

慌亂地,喊著秋葉打水來給他梳洗,死妮子不知瘋到哪裡去了,一名小廝應著,很快端著水進來,放在架上,將一匹毛巾遞給尉遲賓,肅立身後侍候。

尉遲賓接過毛巾,俯身洗臉,可怕的事情全無徵兆地突然發生,小廝驀然揚手,銀光乍現,一柄雪亮的匕首閃電般扎向尉遲賓的後心。尉遲賓反應非常敏捷,卻終究無法躲開這突如其來的刺殺;猛轉身,避過心臟,匕首稍偏地深深刺入他的後背。刺客立即鬆手,迎著轉過身來試圖反擊的尉遲賓,張開雙臂,將他緊緊抱住,身形前衝,令尉遲賓腳下無根,不能立足。他的手同時繞到尉遲賓身後復握住匕首,亂攪一氣。

尉遲賓的慘叫和我的驚叫撕破了黎明的寧靜。

刺客鬆手。尉遲賓無力地倒地,發出臨死的抽搐,喉間只剩了輕微的“噝噝”聲。我惶恐地停止了驚叫,哀求地看著刺客。

他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