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寵惠早。不過兩人最終歸屬不同。因為是廣東人且出生於香港,王寵惠在耶魯的時候就認識了孫忠山,還幫著孫忠山寫了一篇《中國問題之真解決》的政論文,而顧維鈞讀的是國際法。開國後中美關係火熱,一番操作後他居然提前博士畢業,從而進入外交部。

中國和哪一國交好。順帶著留學於這國的留學生也會吃香走紅。頂著哥倫比亞大學博士頭銜的顧維鈞在開國初年很是走紅,職務一升再升。可等中日戰終、中美交惡,他的仕途就不太順利了。但即便如此,在兄弟會的照應下,他還是以二十五歲的年紀成為慕尼黑領事館領事,這雖然比歷史上二十七歲成為駐美公使差些,可這個年齡能到這個職位還是出類拔萃的。深陷牢籠、仕途盡失王寵惠可以投身革命黨,可他卻還是大中華國政府的外交官。

並未察覺王寵惠所圖,打著酒嗝的顧維鈞說道:“既然都改軍制了,那民主共和不會太遠了,我們又何必著急……。來,再乾一杯……”

王寵惠最愛啤酒,慕尼黑啤酒館遍地皆是,他舉起杯子又和顧維鈞幹了一杯,再道:“可萬一那楊竟成只是虛晃一槍呢?這可不是中華時報上說的,誰知道改軍制是真的假的。”

“呵呵……”帶著體制內人士、趙家黨特有的驕傲,顧維鈞忍著腹中不適指著王寵惠笑道:“你們律師界訊息怎麼這般不靈通,又要修憲了不知道嗎?‘保護私有財產’這一條據說要單獨成一款,列於憲法第四條還是第五條,好像說廷尉府那些人要把這一句改成 :‘財產權乃國民一切權力之來源,更是大中華國稽疑院制度之根本,侵犯國民財產權即為暴政!’”

“啊!”王寵惠聞言大吃一驚,他根本不知道憲法會改成這樣,因為吃驚他一時間忘記了掩飾,他道:“可任何財產都是國家的啊,若國家有需要,政府難道不可以透過立法補償徵收國民財產嗎?”

“土該法案和蔡孑民威逼稽疑院代表透過的財產公有法案都說明政府是靠不住的。”顧維鈞暫未察覺王寵惠的不對,只當他確實沒有聽到過此事。“一旦有人操縱或者威逼,政府就會以非常之低廉從成本從百姓手中掠奪財產。廷尉府將保護私有財產單獨寫入憲法,並註明財產權是一切國民權利的來源是對的。復興會這一次確實是想改變之前的做法,以使中華變的更加文明,兄弟會內部對此是讚揚的。”

顧維鈞說完就舉杯邀王寵惠喝酒,但這一次兩人沒幹,王寵惠對此還是搖頭,他道:“財產權只是資產階級愚弄民眾的把戲,一切權力其實應該屬於……屬於人民大眾。現在這種走法等於認同人和人之間存在不平等,以後出現的情況將是貧者逾貧、富者逾富,這樣的國家永遠只有少部分富人掌握國家權力,而人民大眾卻要做牛做馬……”

王寵惠每說一句,顧維鈞心裡便涼上一句,待他全部說完。他忽然想起去年外交部發來的訓令,那就是中華革命黨正在歐洲集結。有很多人甚至秘密前往蘇俄。王寵惠素來和革命黨孫忠山親近,這一次忽然出現在德國。莫不是正好途徑德國前往蘇俄?想到此處,顧維鈞忽然問道:“亮疇兄,你這次是去俄國吧?”

“是…,啊!”被顧維鈞忽然一問,王寵惠順口就答了。待說漏了他才反應過來,一下子就呆在那裡。早知道顧維鈞聰明過人,不想他連這都能猜到。幹愣了好幾下之後,王寵惠才不安道:“少川是如何知道我要赴俄的?”

“哎……”顧維鈞嘆了一句,他道:“亮疇兄真的不應衝動。蘇俄即便會支援貴黨革命。那也是狼子野心。現在國家的情況正在好轉,甚至有訊息說,楊竟成下一屆將退出總理競選,說是即便民眾信任復興會,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