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杯還得敬典軍……祝詞尚未唱完,劉安懷中貓兒忽地就落了地。扈辛眼快,伸手一指:

“不對勁!”

豈止不對勁,片刻功夫竟是那貓兒僵直了身子,地上吐一灘鮮血,翻眼睛已然沒了呼吸。魏奏手中尚未動過的筷子一拆為二,立刻就往姜作與四郎口中一捅,拍背直叫:“快吐出來!”扈辛撇了酒杯也去幫忙;那廂馬文伯回過神來,想也不想拔刀在手,眼睛往前院正殿一打,直愣愣又望向魏奏。

難道皇帝賜下毒宴,這是要趕盡殺絕?

劉安將酒潑了,嘴型問一句:“反?”未等回答,已經要往門口衝去。魏奏餘光瞥見大事不好,一腳將椅子踢擋在其身前;腰間接下水壺丟給扈辛幫著漱口,自己上前去,二話不說收了兩人兵刃,連帶自己腰間所配,揚手扔去角落。“螳臂當車,自尋死路!”他那聲音雖輕,威壓卻狠,“都是簪纓世家,不撕破面皮,還能欲加之罪不可?去幫扈辛忙,我自出門去看。無論何事,不可煽動兵刃!對面有備而來,我們正該沉住氣——明白?”

低聲叮囑過了,魏奏四下簡單一看,又手型指導了幾人陣法排布;姜作與丁四郎已經倒靠在卓,扈辛一個手足無措;不能再拖延下去,開門的剎那,他甚至已經做好萬箭攢心的準備。

迎面望見的,卻僅僅只有、太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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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事出何因,既然困住了殿下,皇帝陛下總有件事情要做:”接了童昌琳進門,左謙篤曾經開口便如此駭人聽聞,“兵權。巡視華陰卸去殿下將印虎符不夠。還有親事府。你如此、形容狼狽,是從何處逃出?”

“木棠不許我們跟著。她前腳剛走,家裡後腳便來叫,說是要緊事,我一回去就給扣下,三天了才找到機會跑出來。”童昌琳拍拍周身泥土,實在委屈不已,“你說、這一遭,完全是衝著我們來的?”

“順手。”左謙篤再次強調,“殿下、親事府,哪個不是心腹大患。連我們親王府……你來時應該看見,四面也有左衛翊府監視罷?既然你來,便知我所猜不假。執仗親事十四人、執乘親事十六人,大多皆是朝中勳貴子弟。但凡家中傳訊,再將人扣住,再來改換天地,再簡單不過。我問你,魏典軍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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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之前聽說宮中來旨,太后娘娘……”

童昌琳一怔,竟是不敢再說下去了。

“那宮中老劉他們……莫不是已經……”

“應該不會。”左謙篤沉思道,“只怕太后娘娘……宮中是何形狀,我們困頓在此,如何得知……小童?”

陽光清疏、左家宅院空落。香灰掐斷,落香庵馬嘶衝破。說是斬斷情緣,卻重蹈人間落魄。壯士一去兮,嘆那神佛高踞,不聞人間嘆息。須知太爺堂上官司厚、佛祖座前坎坷多。世間哪有安樂境,生生死死沒奈何。稽首叩拜的,哪個不是有所圖謀;決絕遠去的,或許才真正超凡脫俗。且看興明宮樂福齋油燈長燃,上千佛像影影綽綽,林懷思日夜供奉祝禱,卻焉有一位菩薩羅漢能如其所請、保佑她一舉得男?

這本是露華殿最春風得意的時節:馨妃復寵、她良才人聖眷依舊,後宮裡因而已經招了太多妒忌。又那宮外:大理寺卿鄭邑主持任君生一案,頗得朝中矚目;錢家大辦喜宴,又有滿朝文武前往恭賀。林懷思畢竟年輕,浮名最遮人眼;她卻並不蠢笨,明知宮人頻繁得幸,又有一波如花似玉的秀女行將送進宮來。順境感慨好命,逆境祈求神明。三福堂的牌位而今換成是樂福齋的佛像,供林懷思一日兩次晨昏定省。可誰知道呢?要不是今日來此供經,她原本可以避開一場紛擾;更不用見著自己昔年婢子,平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