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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為英雄的凡人即便是明知自己是一根火柴,依然會劃燃自己的同時選擇用自己微弱的光與熱,照亮安徒生筆下那個寒冷聖誕夜裡孤苦無依的小女孩破碎而溫馨的夢境,給她帶來一絲絲卑微無助的溫馨;然後隨同她的生命一起如花幻滅;那就成了剎那而永恆的光輝。
對於軍人,這就是軍魂;心酸的浪漫,無悔的忠貞。鐵與血,不過是他們堅強的外表,脆弱的內心裡能夠體現自己人生價值的唯一表達方式。沒有人願意將自己活著的價值建立在別人的生命或自己的生命之上,更沒有人真正願意將自己存在的價值建立在自己的無條件的犧牲奉獻之上;軍人同樣如此。他們不過是為了安徒生筆下那個寒冷聖誕夜裡孤苦無依的小女孩最後一絲純真而幸福的笑臉,那就是一個被稱作英雄的凡人孜孜以求剎那而永恆的光輝。人活著只有一次,沒有誰能夠真正成為天空中太陽,也沒有幾個真正成為夜空晶晶閃亮的寒星,我們只是一根火柴,一根劃燃後便註定要瞬間熄滅的火柴,但如果真能像是安徒生筆下那個寒冷聖誕夜裡孤苦無依的小女孩手裡的一根根火柴的劃燃,照亮她破碎溫馨的夢境,一次也足夠了。
他叫董永康,老山紅1團6連痛失的戰友裡第一個用生命的火柴,劃出剎那永恆光輝的人,雖然他沒有邱少雲身上熊熊的烈焰,但他像一樣勇敢,一樣頑強,一樣堅忍不拔……
時間緩慢的流逝著,總攻的時刻即將到來。就在我們接到連長命令即將動攻擊拔掉面前的5顆釘子時;敵人三6o迫擊炮彈就在二班戰士董永康身邊爆炸了……3o多塊彈片竄進了他的頭部、胸部、背部及雙腿。頓時,他血流滿面,但就在這異常痛苦的時刻,他縱然渾身因為劇痛抽搐著,卻依然死死用牙齒咬著下嘴唇,沒哼哼出一聲!隱蔽在他身側的戰友要準備過來為他包紮。董永康卻在劇痛之中,緊緊握著拳頭向戰友揮了揮,示意戰友不要亂動。不遠處的二班長張邈流著淚,瘋狂地搖著手腕上的細線,喚著連長。卻迅得到了後面的二班戰士從連長手裡送上來的一把消聲手槍,張邈頓然面如死灰……要麼自己死,要麼拖著戰友一起死。要麼勇敢去死換取軍功,要麼恥辱去死接受軍法……董永康已經沒有選擇了!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劇痛也一分一秒地加重。董永康嘴唇皎破了,他害怕痛出聲來,便強忍著劇痛在在身上掏出一塊小手帕,塞在嘴裡咬住,防止出聲來。可手帕還是太小,堵不住。他又把“光榮彈”摸出來,用手帕包好後艱難地塞進嘴裡。你可以想象窒息的煎熬和劇痛帶給他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但就是這樣,他他還是頑強的用牙齒死死地咬住“光榮彈”,同時把手指使勁往地裡插,同傷痛做著頑強的鬥爭。他流著血,渾身不由自主劇烈抽搐著,卻直到停止呼吸,沒有吭一聲,動一下!保證了六連主力在敵人的眼皮底下安全潛伏到起攻擊。
董永康,一位來自甘肅農村的普通戰士,在松毛嶺大戰2班幾乎全沒後補進的一名新兵。我永遠也無法想象他是用怎樣的一股精神和毅力頑強到生命最後一息的。當戰友們抬回他的遺體,現他還緊緊地咬著光榮彈,雙手插在石縫裡2o多公分,1o個指頭的肉皮全部向上翻著,地上留下了一灘鮮血。如果能及時包紮,如果能及時取出陷在他身體裡不深的彈片,他不該死……他是為了全連主力潛伏安全活活痛死,活活流血流死的!就這樣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永遠地離開了我們;他的一生雖然經歷過2o個寒暑,但他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在老山戰場上再現了英雄邱少雲的精神。我說過,我們這支隊伍從來就不只有一個黃繼光;同樣,我們這支隊伍從來就不只有一個邱少雲!
快到零時,霧氣已經凝重了起來,加上夜色5米之內難辨東西。而距離我配屬炮兵5團第一次炮火準備的時候還半個小時了。同時也是掩蓋六連主力為4班構築火力陣地的時候。為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