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脫空飛出。賽孟嘗口中唸唸有詞,將掌內物什拋起,喝道:“金玉和合,完璧歸趙,此刻不復齊整,更待何時。急急如律令,敕聽法號。”金麒麟渾身愈發明亮,月光從其身上反射而出,便如萬道霞光,周圍數丈,皆被覆映。孤陽妖和獨陰妖面面相覷,旋即笑顧歡悅,齊聲誇讚道:“今晚真長見識了。”穆雙飛暗暗心驚:“如此龍氣熾熱的盛,也不曉得會引致多少人爭奪了。”

張萱心中癢癢難耐,高鵬縱然脾性魯莽耿直,卻也曉得眼前敵勢非同尋常,賽孟嘗本領甚高,便是穆雙飛如此人品人物,亦忌憚三分,自己微斤薄兩,自然不敢輕易突出尋釁。張萱女兒家頗為機靈,想了想,腦中靈光閃動,低聲對鍾月敏道:“姊姊,咱們想法子放*吧。”鍾月敏左顧右瞻,搖搖頭悄聲說道:“使不得,那三個妖物離我們甚遠,此時又起了風,風向亦然不對,如何能夠施藥呢?且說了,跑得快也說過,這些*對妖怪似是無甚大用,反容易打草驚蛇。”刻下她倒是謹慎,前後思忖,儘量周密仔細。張萱頗有些失望,嘆道:“那可如何是好咯?”話音才落,便聽得獅子精賽孟嘗豁然起身,冷然道:“哪裡來的朋友,鬼鬼祟祟,豈非丟人,還是出來敘話罷。”眾人莫不駭異,心道此妖如何竟有如此了不得的耳力,自己等隱匿甚是小心,不想行藏還是曝露,無奈之下,就待要衝將出去,卻聽見遠處傳來陰惻惻的聲音,笑若夜梟,怪詭已極,道:“我不出來尚好,果真出來和你們打照面,嘿嘿嘿嘿!只怕你們三人,卻要因之倒黴也。”孤陽妖拍案而起,喝道:“好大的口氣,忒沒有將大象給燻倒。”獨陰妖附和道:“正是,也不瞅瞅這裡誰的地盤。”牆上幾人鬆了口氣,遂蟄伏不動。

從亭旁左首附近的假山處,大闊步走出一個黃衫紅巾著扮、臉色靛青的中年漢子,斜眉飛鬢,神情兇惡。那獨陰妖瞥他一眼,見此人其貌猙獰,背上插著兩柄大刀,不由冷笑道:“想必是哪裡的山野強盜吧,竟闖入咱們庭院禁地之中。你可曉得我們是誰,便敢大言炎炎,胡吹說這樣的牛皮,便不怕在此隕亡了自己的性命嗎?”對孤陽妖道:“大哥,你看這廝作肥料何如?肚腹中放了兩個小道士,再新增一個漢子,會不會擁擠,不易消化啊?”孤陽妖目力遠較之犀利,從那漢子甫顯身始,便即瞧出端倪,冷笑道:“大夥兒都是妖魔鬼怪,沒有什麼好遮掩的,兄臺何必還披著張人皮?豈非顯得自己有點小氣?”那漢子聞言,哈哈笑道:“不錯,不錯,如此是折了我的威風,反而不美。也罷,你們要看我的真面目,我成全你們便是。”猛一頓足,身體騰空而起,向後翻轉兩個筋斗,待雙腳沾地,顯出原形容貌,卻是一個臉若赤色紅銅,長眉大目的妖怪。獅子精賽孟嘗淡淡道:“哦,你莫不是井東寨的妖匪?專門在黑道之上殺人越貨、掠命吃人,如何來此大院信步而遊?”那妖怪哼道:“信步而遊又怎樣?闖入了這庭院又怎樣?還不是為了金麒麟而來。賽孟嘗,別人畏懼你神通廣大,我可不怕你。你如今的來歷身份,我也知曉得一清二楚。”賽孟嘗臉色倏忽變化,轉瞬氣色平和,搖頭道:“是嗎?難得孤獨兩人奉承我是什麼‘上仙’,既然仙人,自然道骨仙風,何必教人懼怕?”手指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