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

“臣前幾日聞府中掌櫃所言,雲安寺後山埋葬之人與護國公府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臣便帶著丫鬟前去雲安寺上香,卻沒想夜裡竟然遭遇刺客襲擊。那刺客卻將臣虜至雲安寺後山讓臣挖出了兵符……”

聽到兵符承德帝眼一眯,見君溪從袖中掏出兵符雙手奉上。太子連忙雙手拿過兵符,放至承德帝跟前。

承德帝滿意地拿過兵符,示意君溪繼續說。

君溪絲毫不在意承德帝眸中的猜忌,高聲道:“臣疑惑不解這刺客怎麼知道咱們盛周的兵符埋藏在此處?便留了個心眼兒,出言試探刺客。卻沒想那刺客得了兵符就要殺臣,幸好臣從小與祖父學了功夫,才設計將刺客殺死,這封密信便是從刺客懷裡摸到的。”

見承德帝面色凝重,君溪目中滾淚,展袖拜倒在承德帝跟前磕頭道:“臣狀告生父,乃不孝之舉!但臣身為盛周子民,卻要大意義滅親。徐鳴遠勾結外敵,欲謀殺太子、奪我盛周兵符、亂我國基,陷百姓於戰火之中,徐鳴遠此罪人神共憤、天理不容,臣不敢隱瞞,徐鳴遠此罪若不供呈御前,臣死不瞑目!懇請皇上降罪於護國公府查敵不詳之罪!”

說完又是觸地磕頭,這一磕,如同敲在承德帝心上的一記悶鼓!

承德帝氣得渾身顫抖,見君溪此狀,終是鎮定下來,擺了擺手:“罷了,若論起來徐鳴遠也是朕賜給護國公府的,難不成朕也做錯了?”承德帝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君溪連忙低頭:“臣毫無此意,還望聖上明察!”

承德帝晦暗的臉色閃過一絲笑意,轉瞬又變成陰沉的怒意。一口氣沒換過來,猛然咳了起來。李晏想上前伸手替他拍背,卻被承德帝用眼神阻止。

空曠安靜的寢殿之中,只聞承德帝低低的咳嗽聲。臉頰旁鬆弛的頰肉,隨著他的動作一陣顫抖。咳嗽了數十聲之後,承德帝才停下來,握緊明黃的錦帕歪在龍床上。

蘇玉清連忙遞上溫茶給他漱口,良久之後承德帝才平復了心情,長嘆一聲對太子道:“中秋之夜的刺殺一案可算找到由頭了。”望見李晏眸中的擔憂之情,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朕還死不了。”

李晏聞言竟是雙眼一紅,承德帝見狀心火又冒了出來,將手裡的茶盞摔在地上:“你是太子,不要動不動就紅眼心軟。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你可有什麼想法沒有?”

那一杯茶盞摔在地上,濺了君溪一身水跡。她連忙併腿跪好,低著頭期望太子能說出讓承德帝滿意的話來。

李晏踏前拱手:“回父皇……兒臣以為……此事的真相,關於江山社稷。只有查明瞭真相才能處置,更主要的是如今邊關交戰,若此時流傳出去,必定引起民間四議,百姓心生惶恐,將士軍心不穩,此乃有傷父皇明德和我盛周江山社稷的安穩!”

承德帝聞言扯了扯嘴角,牽出一抹不知是諷刺還是寬慰的笑容。默默無語地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兒子李晏,蟠龍紋繡袍裹著的身軀是當今太子殿下,那份明黃的色彩和太子眼中的漆黑溫潤展示在承德帝面前,令他蒼老渾濁的眼中生出一股晦暗之意。

“罷了,你是太子這時應當出面穩住國心,此事交給宋宜去查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擲地有聲,彷彿帶著無盡的霹靂雷火激的人心神一震。太子扯了扯嘴角,低頭:“兒臣遵旨。”

在皇帝明確表態之後,君溪和李晏一同走出寢宮。見太子神色萎靡,似是打不起精神。君溪磨蹭故意落後幾步,卻不想李括忽然頓住身子,回頭笑看著她:“君溪恐怕還不知道,在你身死的白天表叔已經求的父皇的旨意,將你的魂魄許給表叔做妻了。”

君溪愣住,心裡一陣激盪,這天殺的宋宜竟然挑這個時候說。

李晏又是一笑,問道:“崖底那具屍體是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