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真是假?

他向來老謀深算,此次的失蹤,是設計陷害武王,還是他當真馬失前蹄,栽了回跟頭?

這些疑問盤在心頭,李眠兒不敢問也不能問,此時,唯有看大家的意見和最終決定。

沒多久,門外傳來沉沉的步伐,周昱昭啟門,讓進唐府尹及吳都使。

二人一進門,先對武王和周昱昭行揖禮,然後稟道:“王爺,聖上和陳王仍然沒有蹤跡可尋,細作傳說,昨夜北寒營中只一片歡騰,並沒有可疑情況!”

如若生摛大梁皇帝和皇子,北寒那裡定然炸開了鍋,又怎會沒有可疑動靜?

依此推斷,皇上及陳王應該沒有被北寒擄走,也許避到什麼地方了也不定。

“唐府尹,黃龍的地形你算是相當熟悉了,你確定沒有漏掉什麼地方?”武王抬起下巴,問道。

“除了龍州邊的北寒營地,屬下已是派了大批人馬,將能找的地方皆找了一遍,現在正進行第二遍搜尋!”唐府尹應得很淡定,並沒有畏首畏尾。

第二百零一十回 霜露殷勤東風短(四)

對於唐府尹的反應,李眠兒心下訝異,皇帝在他的地盤失蹤,按理他不是得急得比過熱鍋上的螞蟻?可是,他此時的神情依稀,好像太鎮定了些!

李眠兒微闔眼簾,粉唇輕抿,自己倒是疏忽了,既然武王這時候請他過來,看來,這位唐府尹多半也是武王一個陣營裡的。

這般作想,李眠兒不由抬眸覷向負手而立、面色沉凝的武王。武王生有一張溫善厚道的面容,容易讓人誤以為他醇良無害,但是這些年來,他能在太宗眼前不卑不亢地討活,豈能沒有幾把刷子?

“父王,京都三叔王那裡……您怎麼看?”周昱昭立坐在高几沿上,一手抱腹,一手捏著下巴,食指不住地在上面搓揉,許是磨挲新生出的那層胡茬。

武王低下頭,再次於廳內踱將起來。

而李眠兒也在心裡暗暗思忖,眼前的局面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令人措手不及。對武王來說,這絕對算作一個難得的機會,若謀劃得當,很可能就是翻身之戰,但還不至於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畢竟擺在面前的還有其他選擇。

一直來,武王都是以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再動的策略來應對所有情勢。看似被動的方式,實際上卻最適合武王,因為這樣使他更容易掌握尺度,拿捏分寸。

若然此際,武王採取主動,不但要承受道義、名義上的壓力,而且這種事牽涉面極大,萬一某個環節出了差錯,就很可能令他這些年來的經營功虧一簣,最後還得淪為萬劫不復的境地。

所以,倘非沒有十足的把握,依武王的性子。他是不會冒然出手的。

何況眼前還有強敵壓境,京都還鎮著秦王、楚王呢。

李眠兒思緒稍稍這麼一理,私下以為這件事武王最好還是從長計議,給自己留兩手為妥當。

她腦海裡這個念頭方閃過,那廂武王亦做好了決定:“吳都使——”

“屬下在!”吳都使上前一步,拱手應道。

“聖上和陳王,你務必派人不遺餘力地四下尋找!”武王目光冷凜,轉向唐府尹,“若三天之內仍沒有任何聖上的訊息,本王只好當仁不讓地秉持聖上明志。誓把拓拔意這個小人攆得遠遠的,再回京都!”

聽了此話,周昱昭和李眠兒不約而同地微微點頭。

武王這話透了三層意思:留三天時間。於情於理皆能夠給將士們一個交代;擊退北寒,能夠給大梁百姓一個交代;暫不回京都,卻是給京都的秦王、楚王一個緩衝時間,看他們如何反應。

然唐府尹似乎不太贊同,他跨前一步:“王爺。這麼做是不是……保守了些!依屬下拙見,拓拔意這裡,留下世子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