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有些虛弱的蒼白,反倒和這精壯的身板兒顯得有些反差。

平心而論,凌驍當真生了一副好皮囊,既沒有尋常武將的粗獷,也沒有書生的文弱,更沒有世家子弟的浮誇,神儀明秀,朗目疏眉,站在哪裡都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他一雙眉眼生的極好,一雙鳳眼靜靜看著人的時候,叫人挪不開眼,只是平日裡他眼裡寒芒太甚,不敢叫人多看一眼。

而此刻收斂了寒芒,又受了重傷,虛弱的坐在她跟前,眉眼溫和又無害的看著她,她無端的心緒不寧,將頭埋的更低了一點,躲開他的視線。

她頭更低了一點,也靠的更近了一點,他垂眸,看到她髮絲擦過他的左胸,癢癢的,她離得近,他微微低頭便能嗅到她髮間的清香。

想擁她入懷。

他剋制的雙手收緊,緊握成拳。

她剪開了他纏在身上的紗布,紗布牽扯到些許血肉,扯的傷口都有些猙獰。

她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抬頭看他,小聲問:“疼麼?”

“嗯。”他眸光晦暗,聲音微啞。

“那我輕一點。”

她動作更小心了一點,繼續給他換藥。

重新清理了傷口,又上了金瘡藥,再次包紮紗布,足足忙了兩刻鐘,才終於結束。

“好了。”她終於站直了身子。

那抹清香離他而去,他有些悵然若失。

“你先把衣服穿上。”

月瑤從櫃子裡給他拿了乾淨的寢衣來,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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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接過來,想要穿上,左手稍稍動一下,便擰著眉倒吸一口涼氣。

他又嘗試著動了一下,傷口都滲出了血色。

月瑤實在看不下去,再次彎腰,親自給他把衣服穿上。

他心滿意足的由著她幫他穿好衣服,她低垂著頭,認真的給他系寢衣的衣帶。

她心疼他了,她心裡有他。

“侯爺。”

劍霜撩開帳篷簾子進來,乍一看到這場面,嚇的立馬低頭。

月瑤急忙給他繫好衣帶子,然後退到一邊。

氣氛有些尷尬,凌驍反倒怡然自得:“何事?”

劍霜看一眼凌驍身上那寢衣被繫好的一個精緻漂亮的蝴蝶結,嘴角都暗暗抽了抽。

從前身中三刀都繼續上陣殺敵,所向披靡的侯爺,如今這點小傷,矯情到衣服都自己穿不好了。

但他當然不敢多事,立即抱拳道:“羅將軍和趙將軍來請示,說昨夜已經趁勢攻上靈山,剿了蓮花教的老巢,還活捉了曹源,此番蓮花教已經被徹底清除,可以返京了。”

月瑤忽然抬頭,眸光閃爍一下。

昨日那場戰役本就是提前佈局好的,讓蓮花教以為凌驍沉溺美色,一心享樂,蓮花教的叛黨想要拿了凌驍的人頭振奮士氣,擴大影響力。

所以蓮花教才終於按捺不住傾巢而出,只想趁凌驍不備抓了凌驍,可沒曾想凌驍早有安排,靈山險峻不好攻上去,將蓮花教引出來,在山谷裡設下埋伏,再一舉殲滅,易如反掌。

既然叛黨已經剿滅,自然也該回京覆命了。

比他們約好的兩月之期,還早了半月。

凌驍看一眼月瑤忽然閃爍的眸子,眸底微涼,語氣冷淡:“掃尾之事交給趙將軍,三日後返京。”

劍霜抱拳:“是。”

然後轉身退下。

月瑤怔怔的看向凌驍:“你三日後就返京了嗎?”

他抬手按著自己肩上的傷:“叛軍已除,我自然得儘快返京覆命,陛下對平叛之事也十分重視,我耽誤不得。”

“那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