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淄青節度使康志睦(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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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兒就爵至會稽郡王,自然看不起商賈之家。
“放屁!我們慄特人都是商賈,你憑什麼看不起商賈之家?”康志睦聞言大怒,心想你這是數典忘祖啊,雖然咱現在是大唐人,還是大唐官宦之家,但是這慄特人的血脈還能不認了?
“我們家是會稽郡王,不是商賈!”康承訓梗著脖子反駁道,作為出身武將世家的子弟,他對習武練兵感興趣,對商賈之事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更何況是要去接待一個商賈家的小崽子。
“你懂個屁,人家5歲能作詩,能燒瓷器,能燒玻璃,你5歲的時候還尿炕呢!”康志睦對自家這個傻兒子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幼子一心想學父親和爺爺做個武將光宗耀祖這是對的,但是對經營家業不上心就該打了,自家女兒一大堆,但兒子就這麼一個,你要是不學會經營家業早晚有一天得敗家。
“他就是再能,還不就是個商賈!?”康承訓繼續硬頂,粟特人盛行父系小家庭制度,且“父子計利”,根本沒有中國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傳統,所以並不怕他爹。
“你!好!好!好!我還管不了你了,你給我滾回你的院子裡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外出!”康志睦大怒,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狗玩意兒。
“禁足就禁足,我正好閉關練武!”康承訓理也不理自己老爹,氣沖沖地就奔回自己院子了。
“哎呀!氣死我了!”張巖急忙給康節帥捋背順氣。
“讓古力娜扎去接黃家小郎吧!”古力娜扎是康志睦的最小的女兒,漢名叫康潤娘,今年才五歲,派她去不是因為康家沒人了,而是隻有她最合適。一方面康志睦為了表示重視黃巢想派一個家人去迎接黃巢,另一方面自家唯一的適齡男丁又不肯去,派女眷去請吧也不合適,只好派一個“不涉禮儀”的幼女前去,一方面康潤娘好歹算是康家人,另一方面年齡對等,再就是年齡還小也不怕別人說閒話,反正真正去迎接黃巢的自然有家將奴僕,潤娘去走一趟也就起個代表作用,更何況慄特人家的女兒本來就是用來“走關係”用的“本錢”,一個庶出的幼女走一趟也沒有什麼丟人現眼的。
康志睦之所以這樣重視黃巢是有自己考量的,作為新任淄青節度使,自然要對山東地面上的重要人物打聽清楚,這黃家雖然是個商賈之家,還是個黑社會性質的私鹽販子,但是要論豪富在山東地面上還是排的上號的。自家雖然擔任了淄青節度使,但說實話這朝廷清繳之後的淄青鎮老鼠來了都一泡淚,真是要兵沒兵要糧沒糧,府庫裡空的連給官吏發俸祿都沒錢,這次為了接任淄青節度使,不得不拿自家的錢給朝廷的官兒發俸祿,都快冤死了。而且剛剛經歷戰爭的破壞,淄青鎮的經濟還有得到恢復,連搜刮一下都搜刮不到什麼錢財,真是一文錢難死英雄漢,這樣下去別說養兵了,連這節度使府的用度都保證不了。這樣是沒錢養兵,還當個屁的節度使?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諸葛家來了,帶來了黃家小郎燒的瓷器、熬的霜糖,這潑天的富貴這不就來了嗎?更何況朝廷為了不讓藩鎮復燃,自家這淄青節度使肯定做不長,還不趕緊趁著手裡有權大撈特撈?對於慄特人來說,掙錢嘛,不寒磣,別說人家黃家小郎是個五歲能作詩的神童,他就是個五歲能尿床的小屁孩,衝著這能掙大錢的買賣也得伺候好了。
慄特人的思維是“一切向錢看”,誰能掙錢誰是大爺,所以康志睦並不覺得自己一個節度使去“舔”一個小屁孩有什麼不合適,更何況在唐朝“舔”神童不叫“舔”,叫慧眼識珠、叫提攜後進、叫愛護菁華,是一樁美談,這要是黃家小郎再能做點名動天下的詩詞,最好再和自己“唱和”一下,自己作為“禮賢下士”的美官就不再是別人眼裡的大老粗、西域蠻子了,而是“名士”,派個女兒走一趟就能又得名又得利,天下還有這種好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