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忙嬌笑著道:“哎呀,可不是嗎,今日正與二爺約好一起作詩誦詞,我怎麼能忘了呢?”

此時的妙可已經完全恢復了巧笑倩兮的常態,扭著柔嫩的小蠻腰兒,靠在賈寶玉的身邊,與曾晉鵬對視,一副無奈地樣子道:“曾公子,看來我們要該在他日再喝酒吟詩了,我可是早和賈二爺約好了今日相聚的,凡是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曾晉鵬被氣的七竅生煙,頭皮發麻,方才還暗示賈寶玉凡是要講個先來後到,卻反倒被妙可用“先來後到”這個理由給將了一軍,怎叫他能不怒火中燒?

“這樣啊,妙可姑娘說的對極,那就沒有辦法了,曾公子世代書香門第,什麼禮不知,就說這個舉手禮吧,我就聞所未聞,見所為見,想來應該是先古失傳的禮儀吧,真叫我大開眼界啊更別說這個先來後到的謙讓之禮了,以曾公子這般知書達理之人,當然不會和小弟一般見識,只要妙可姑娘說清楚了,想必他很快就會出去的。”

賈寶玉一隻手粗魯的握著曾晉鵬的手腕生疼,說話卻斯斯文文,並不是威脅的話,卻比威脅的話更加讓曾晉鵬惱火。何曾有人敢這樣待他?對曾晉鵬來說,這已經可以算的上是奇恥大辱了。

“曾兄,你說是嗎?”賈寶玉笑呵呵問他,手上卻稍稍加了些力氣,直把曾晉鵬疼得手腕就像要脫臼了一般,一時沒忍住,“啊”的呼了一聲。

方才散去的裘晟睿等公子哥兒見賈寶玉來了,不免又都聚攏在了門外,只是迫於曾晉鵬威勢不敢進來,一直好奇的在外邊關注著裡面的動靜。突然聽見曾晉鵬輕撥出聲,一個個便都再也忍不住好奇,探頭探腦就要進來一看究竟。

曾晉鵬可丟不起這個人,忙低聲服軟道:“是,賈兄說的沒錯,既然賈兄和妙可姑娘有約在先,那在下便改日再來。”

賈寶玉這才笑眯眯的把他的手放開,曾晉鵬立馬抽回了手,揉了揉被賈寶玉捏紅了的手腕,狠狠瞪了賈寶玉和妙可二人一眼,便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出。

曾晉鵬出去的時候恰巧撞到探頭探腦的裘晟睿一夥,正好有氣沒處撒,便使勁把他們一個個都推了開去,罵了一聲:“有什麼好看的。”接著便衝下了樓去,喚了樓下正樂呵的歡的隨從們,出了錦香院大門。

裘晟睿等莫名其妙受了曾晉鵬的無妄之氣,心中也有些惱怒,雖說他們不敢得罪曾晉鵬,可也不是由著曾晉鵬欺負的,暗自記恨著他自不在話下。

賈寶玉在屋裡卻臉色一凜,有些不舒服,竟然敢在我面前摔門,看來教訓的還是不夠啊

隨即賈寶玉也不顧妙可姑娘閃著光芒的眼神向他看來,轉身就朝門外走去,來到樓下,喚過冷二郎來,附耳低語了幾句,冷二郎點了點頭,便出了錦香院。

賈寶玉出去後,並未關門,門外裘晟睿這些公子哥兒早已散去,空曠一片,竟不見一個人影,平時這正是妙可姑娘夢寐以求的,然而現在,她站在門內向外望,卻顯得有些失落。

“小姐,小姐,那個榮國府二爺好生厲害啊,原來他根本不怕曾公子呢,都是門外那些姐姐們亂說的,害的我們錯怪了好人,等這就出去罵她們一頓。”蘭兒小女孩心性,思維方式卻總是讓人琢磨不透。

妙可緩過神來,狠狠瞪了她一眼,罵道:“不要胡鬧。”隨即又朝樓下那個修長的身影望去,不知此時她是否還記得,她曾今對這個身影說過這樣的話:“再下次你來,看我還見不見你?”現在他卻來了,可卻是自己想見他,他卻躲在樓下不肯上來。

“小姐,小姐,你說這個榮國府的二爺怎麼這麼厲害呢,上次那個付公子也是,這次這個曾公子也是,好像都是京城裡不得了的人物呢,誰都不敢得罪的,怎麼在他面前卻不值一提了呢?他還是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