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百米左右,一條山間階梯高聳入雲,直升山頂。

每個幾步便守著兩名身披鎧甲的兵將。

沈璟之留了人接應她們,跟著人群,蘇南初突然停在半路不動,眼神不知道飄到哪裡。

“你在看什麼?”司馬靜宜路過她,不解的問道。

蘇南初回神,笑了笑:“沒什麼,皇上要有大動作了。”

司馬靜宜凝眉驚異:“你如何得知?”

蘇南初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直覺。”

司馬靜宜低頭沉默,雖然她並不瞭解情況,但是對於蘇南初說的話,她沒由來的覺得信任。

“那你準備做什麼?”在她的意識裡這些都是男人該做的事,她不應該操心。

但是蘇南初不一樣,她總能做出一些讓她敬佩的舉動。

蘇南初癟嘴,攤了攤手:“我?”

她搖頭:“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平常耍點小聰明也就算了,皇上幹正事呢,哪裡輪的上我插手。”

她只是覺得,沈璟之終於動手了,孟雪映終於要死了。

她的阿紜終於可以瞑目了。

看見司馬靜宜還一副一知半解模樣,蘇南初又補了一句:“之前那是事發突然,也不算國政,我肆意妄為沒惹出亂子,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但是現在涉及朝堂,別說我動沒動手了,我要是敢有一點心思,你明天就得準備去亂葬崗給我收屍。”

她是不懂規矩,但是也都是一些小事上,出點新奇舉動給沈璟之添點樂子,對方樂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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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大事上,她還是很有分寸的。

司馬靜宜聞言,看著蘇南初的背影,不自覺又高看了幾眼。

不懂規矩,但知分寸,聰明有度,但深藏不露,骨子裡藏著傲氣,但是又可以諂媚討好,在她看來蘇南初就是個矛盾體。

可是她並不討厭,甚至覺得她身上不卑不亢的氣息並不是倚仗著皇恩浩蕩,而是源自於她本身的七竅玲瓏心。

她又想起來將軍對她說的那句話…

說不定還真讓她坐上了那個位置…

一國之母!除了身份上不得檯面,其他的,她似乎也擔得起。

也難怪將軍會口出此言。

……

山頂烽火繚繞,祭壇矗立中央,鐫刻著玥朝圖騰的鐘鼓,隨著戰旗搖擺,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沈璟之身穿明黃龍袍,一步步登上祭祀高臺,臺下武將並作兩排,齊齊下跪。

梵文樂譜伴隨著禮官念出祭祀祝文緩緩敲響。

繁文縟節過後,各英勇將士已經身披鎧甲,頭戴兜鍪,齊齊上馬整裝待發。

等沈璟之一聲令下之後,一陣馬鳴聲破空,眾將飛奔而去,衝進獵場。

遠遠看去,兵強馬壯,氣宇軒昂,戰旗揮舞不落,好一個太平盛世。

晌午之後,眾人滿載而歸,行宮設宴,歡歌宴舞。

蘇南初跟司馬靜宜收到沈璟之的旨意,不必過去。

下人們人來人往去前邊奔波,她們後方倒是安靜的很。

“這狩獵聽上去聲勢浩大,其實也沒什麼意思。”蘇南初無聊感嘆。

像她們,只能待在這地方,見不得人。

“你莫要著急,聽將軍說,皇上還未給你冊封位份,宮女的身份,自然是不便跟著皇駕的,等你生下皇子,有了位份,再來此地,就跟今日大不相同了。”

比如跟來的熙貴人,伴駕的孫答應,現如今都在宴會上同皇上把酒言歡呢。

蘇南初知道司馬靜宜誤解自己意思了,也沒解釋。

前邊風波不斷,誰樂意淌著一攤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