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又道:“就你這為了表妹掌摑妻子耳光的昏聵男人,蔣府的榮譽怎敢壓在你這糊塗蟲的身上?蔣大人棄你而扶持蔣文卓,實乃明智之舉。蔣文星啊,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世間,豈有如此美事?”

“葉欣,都是你!若不是你,這一切怎會發生?”蔣文星的眸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若不是葉欣非要計較那個巴掌,他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錯,你有現在的下場都是你自己的錯,你我這般身份,本就該將利益置於首位。你莫非以為,我嫁與你數年,是對你情根深種?若非當年我祖父應了你父親,就你這等貨色,我怕是連正眼都不會瞧上一眼。你爹讓你娶我,無非是為了利益,豈料他一心為你籌謀,你卻如此糊塗,與自己的表妹糾纏不清,也難怪他會棄你,誰讓你著實令他所望呢。”

時至今日,竟然還敢來她葉家滋事,這腦子,簡直愚不可及。

葉欣的這一席話,如醍醐灌頂,令蔣文星開始反思自己近來的所作所為。

掌摑葉欣,於大街上挑釁葉嬋,聽信蓮兒表妹的讒言而娶她,直至徹底得罪葉家,也令父親對他徹底失望。

蔣文星的內心開始慌亂起來。不,他才是蔣家嫡子,蔣家的一切都應歸他所有,蔣文卓算什麼?他不過是個庶子,與蔣府的奴才毫無二致,他怎能掌權蔣家?他要回去向爹認錯,只要他認錯了,爹心中的位置,定然還是他的。

蔣文星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葉欣看著他那如無頭蒼蠅般的模樣,滿臉盡是鄙夷之色。

一想到自己竟與這般人共同生活了數年,葉欣對蔣文星的厭惡之情便愈發強烈了。

蔣文星一回到蔣府,便直直地跪在了蔣大人的書房外面。

任憑蓮兒表妹如何苦勸,他都仿若未聞。

直至蔣大人榮歸。

“爹,兒子知錯了,還望爹責罰。”蔣文星雙膝跪地,腰板挺得筆直,一臉的懇切。

蔣大人面露不耐之色:“你又想鬧什麼?”

“爹,是我對不住葉欣,有負您的悉心栽培,更不該去招惹葉六小姐,爹,孩兒已知錯。”蔣文星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其落下。

蔣大人見他真心悔過,心中不禁有些觸動,輕嘆一聲道:“既然你選擇了你表妹,那你就好生待她,我會讓府中為你備好一份薄產,准許你帶走,日後皇城,你就切莫再回來了。”

見自己已然認錯,爹卻還是要趕他走。

蔣文星如遭雷擊,怔怔地問道:“爹,孩兒究竟是何處做錯了?孩兒想要改正,孩兒想要回到從前。”

從前?

何為從前?

自然是以他蔣文星為中心的從前。

這一次,蔣大人並未動怒,而是一臉平靜且認真地對蔣文星說道:“回不去了,自你為了你表妹掌摑葉欣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無法挽回了。我記得我曾經教導過你,身處皇城之中,行事需謹小慎微,切不可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因為蔣家並無狂妄的資本。我還教導過你,凡事要三思而後行,你可以不文不武,但必須修身養性,品性端正。葉欣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你為了一個外人掌摑她,我何曾教過你如此處事?”

蔣文星緊咬嘴唇:“就這一件事,就一巴掌而已,若葉欣心中有氣,我可以讓她打回來。”

“愚不可及。”蔣大人臉色一沉。

“你打的是葉欣的臉嗎?你打的是整個葉家的臉,你讓葉家難堪,葉家又怎會善罷甘休?不妨實話告訴你,文卓能在太子府當差,全是葉家六姑娘的功勞,她的目的,就是要讓文卓平步青雲,而你這輩子,也只能得到一個表妹。”

得到一個表妹,卻失去了整個原本該是蔣文星的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