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詩,輕撫著高高隆起的肚子,滿是母性光芒的臉龐又有著一絲悵然。旁邊的葉浩根拍著手掌,剛開始青春期的小葉惟也敷衍地鼓掌。

“這是錢鍾書的詩,很有趣的一個人。”顧喬說道。

“聽不太懂,那些字眼挺深奧的,什麼意思?”小葉惟問。

顧喬對父子兩人解釋道:“新年三天了,天公還不肯放晴,又只好讓吟詩聲和合著雨聲。天空低沉得壓著屋頂,似乎可以與之對話;無名的愁緒舂杵著心胸,悲痛,想不明白。舊時的朋友和遊地,只有在好夢中才能見到;現在唯有攤開書本,相伴的只有小燈。找出你寫的‘山城孤館雨瀟瀟’的詩句,大概你早已知道類似我此時的心情。”

“ok……這詩真憂傷。”小葉惟說,旋即驚道:“媽媽,你不會患上產前憂鬱症了吧?”葉浩根也是驚訝:“喬?”

“我今天是有些莫名傷感。錢鍾書是個非常幽默的人,但是惟,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時刻,特別傷感、非常的難過。”顧喬輕嘆一聲,“在這種時候,我們都需要堅強起來。”

“聽你媽媽的。”葉浩根說。

“放心吧,媽媽。”小葉惟笑容燦爛,“我喜歡妹妹,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享福的,我會對她很好很好,什麼都讓著她!而且我巴不得你們多生個孩子,以後少點管我,哈哈!行了吧,不要憂鬱啦。”

顧喬和葉浩根相視而笑,他也是笑,朝著母親的肚子喊道:“嘿,朵蘿茜!快點出生吧,等不及捏你的小臉蛋了!”說:“不用說了,朵朵想見我,我就要回去,我要親眼看見她沒事。爸爸,給媽媽聽?媽媽,會沒事的,一定會。”

他憑本能的說著什麼,看著模糊的片場,無法思考,無法想象,無法反應,一片空白。

你在做什麼?

……

從費城飛往洛杉磯的空客321起飛了,衝上了天空,飛行在雲彩之間。

商務艙的一個臨窗座位,葉惟正望著窗外,直至他登機,朵朵還沒有找到,已經失蹤了5小時。

他祈禱朵朵會安好,思考朵朵在哪裡?

無數的想法、影像、聲音,無數的顏色,糾成了凌亂,越想就只有越發的凌亂,每一個念頭都被因為朵朵而生的急火焚燒。

“改年三日已慳晴,又遣微吟和雨聲。

壓屋天卑如可問,舂胸愁大莫能名。

舊遊覓客容高枕,新計攤書剩短檠。

拈出山城孤館句,知應類我此時情。”

剛進千禧年初秋的洛杉磯,布倫特伍德的葉家後花園,一家人圍坐在休閒桌邊。

顧喬正念起一首中文詩,輕撫著高高隆起的肚子,滿是母性光芒的臉龐又有著一絲悵然。旁邊的葉浩根拍著手掌,剛開始青春期的小葉惟也敷衍地鼓掌。

“這是錢鍾書的詩,很有趣的一個人。”顧喬說道。

“聽不太懂,那些字眼挺深奧的,什麼意思?”小葉惟問。

顧喬對父子兩人解釋道:“新年三天了,天公還不肯放晴,又只好讓吟詩聲和合著雨聲。天空低沉得壓著屋頂,似乎可以與之對話;無名的愁緒舂杵著心胸,悲痛,想不明白。舊時的朋友和遊地,只有在好夢中才能見到;現在唯有攤開書本,相伴的只有小燈。找出你寫的‘山城孤館雨瀟瀟’的詩句,大概你早已知道類似我此時的心情。”

“ok……這詩真憂傷。”小葉惟說,旋即驚道:“媽媽,你不會患上產前憂鬱症了吧?”葉浩根也是驚訝:“喬?”

“我今天是有些莫名傷感。錢鍾書是個非常幽默的人,但是惟,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時刻,特別傷感、非常的難過。”顧喬輕嘆一聲,“在這種時候,我們都需要堅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