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和喬四,有的時候真的很相像。

喬四為了喬王府,可以用自己的婚姻來換取喬王府的喘息之機;喬三也可以為了喬王府,穿上厚重的鎧甲,替父上陣殺敵。

他們都是一樣的。

願意為了所愛所求,賭上自己的一切,無怨無悔。

喬四勸不了他,不惜為了他動用自來京之後再未動過的暗衛,只求他能平安無事。

喬王爺沒想過有朝一日,還能看見自己的兒子接替自己的衣缽,成為喬家軍的統帥。他拉著喬三徹夜長談,傳授經驗,期盼他能凱旋而歸。

喬四不放心喬三上陣殺敵,特意送了他一套袖箭,做工精巧,戴於手上不會影響平日活動。喬四又為他準備了許多傷藥,都是喬二之前留給她的,現在全被她一股腦塞給了喬三。

喬三知道她的擔心,一一收下了。

行軍那日,北風呼嘯而過,颳得人眼睛疼。隊伍很長,京城西門皆是送行之人。

李廣寒騎在高頭大馬上,身披金色鎧甲,喬三和陸展廷也騎著戰馬跟在他身後。

喬四在城門口為他們送行,囑託良多。

“三哥,廷哥,你們此前去多加小心,不要逞強,性命最重要,能不能贏都不重要。”喬四替喬三整理盔甲,言語間盡是不捨。

喬渡舟這些年一直生活在京城,他深諳人心的虛偽詭變,但是戰場之上,又是截然不同的情境,怎麼不叫人憂心?

“熙亭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哥的。你廷哥可是自幼習武,功力深厚,不會讓你哥出事的。”陸展廷隨意地把胳膊搭在喬三肩膀上,依舊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陸小侯爺。

“嗯,我知道廷哥厲害,只是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們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些,要及時寫信回來報平安。”

“嗯!放心,我們會的!”

“好了,要出發了,你去和廣寒道別吧?他一直在往這看,等著你呢。”李廣寒在他們一直說話的時候就看著他們了,喬四一來只和他們道別,還沒有和他說話。

李廣寒的視線實在不容忽視,喬三拍拍喬四,推她過去道別。

喬四和李廣寒的道別,敷衍許多,只是囑託著“一路小心”。

巾祿倒是比李廣寒更情緒外洩,李廣寒還端坐在馬上,冷淡接受喬四的道別時,巾祿已經走到張柚身邊,一雙眼睛似有千言萬語,看得張柚不知如何開口。

“……你,你有事嗎?”張柚有些慌張,說出的話也有些毫無邏輯。

春花在一旁看得直搖頭。

“我馬上就要走了。”

“嗯……”張柚點點頭,抬頭再次對上他有些熾熱的眼神,後知後覺補了一句:“那你多保重,早日凱旋。”

說完,巾祿仍舊站在她面前,張柚有些疑惑看著他,不明白他想做什麼,“還有事……”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張柚猛然墜入一個冰冷卻又堅硬地懷抱之中,耳邊是他有些劇烈的心跳聲,砰砰砰,砰砰砰,帶著張柚的心也跟著急促跳動起來。

她一時忘記了推開。

他們就這樣簡單地相擁片刻,巾祿的聲音有些顫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他說:“我怕我會回不來……”

張柚想要推開他的手,一時頓住。

好歹,好歹他們也算同事一場。

張柚這樣想著,抬起手在他後背溫柔拍了幾下,因為被他緊緊抱在懷裡,聲音聽起來甕聲甕氣的,“別怕,你要是怕,那你就多跟著巾福,他運氣好,肯定能保你。”

巾祿被她逗笑,灼熱的呼吸吐在耳邊,張柚只覺得耳朵發熱,她有些害羞地從他懷中退了出來,不敢抬頭看他,聲音帶了些慌亂無措:“笑什麼?”

“沒事。”他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