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是真的驚了。“我三哥什麼都不會,就是一個酒囊飯袋,他去做什麼?”

她只是想讓喬王爺稱病不去,怎麼她哥還摻和進去了?

“你先坐下,你別急,聽我慢慢說。”李廣寒拉著她坐下,喬四忍下著急,聽他說道:“渡舟兄雖然紈絝了些,但總歸是喬王府唯一的繼承人,岳父年邁,只有他能號召喬家軍,父皇也是因此才同意。

你放心,我會看顧好他的,我們不日便要集結出發,你一個人在家,照顧好岳父和我母妃,也照顧好自己。”

安撫喬四的李廣寒,和從前大不相同,格外溫柔,彷彿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那些陰謀算計。

喬四望著他彷彿淬了酒一般的眼神,一時有些看不透他。

他們之間,永遠隔著一個“死了的”姚玉舒。

在他心裡,是她助紂為虐害了姚玉舒,他恨不能殺了自己。

新婚那半年,他對她冷嘲熱諷,讓她在京中子弟面前丟盡顏面,在寒王府中,地位甚至不如他府上的下人。

這樣的人,真的只是因為想要獲得喬家軍的勢力,所以才對她說這些好話嗎?

她拆散了他們。

她引導著他一步步收攬幕僚臣子,看著他心思越來越深沉。

是她親自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的。

她有愧疚。

但是她不後悔。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他是狗皇帝的兒子,那這些都是他應得的。

喬四微微動搖的心再次堅定下來,一顆心又再次變得冷漠。

“只是我三哥閒散慣了,自幼長於京城,只怕受不了軍營之苦。”喬四還是不同意喬三去。

無論他去了之後,戰事是輸是贏,對喬王府都沒有好處。贏了,皇帝會忌憚喬三,猜忌他會不會是第二個喬王爺;輸了,皇帝會拿喬王府當替死鬼。

更何況喬三從未上過戰場,定州那幾年,她也是見識過戰事的殘酷,喬三那副樣子,如何能行?

李廣寒看出她仍有顧慮,再三保證。

次日一早,喬四還是不放心地回了喬王府。她和喬渡舟一母同胞,自是瞭解她這位兄長,他的才謀或許可以一搏,但是武學,連她都不如。真要是上了戰場,刀劍無眼,難保性命。

喬三知道她的擔憂。只是若要讓喬王爺稱病不去,皇帝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朝中實在是無人可用,他只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