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安擺擺手,靠在椅子上不屑的笑了笑。

夏堰和刑部尚書單超,大理寺左少卿薛鎮揚,國子監祭酒趙江,順天府尹陳眀京按主次在夏府的外書房中落座,趙江哈哈大笑,道:“我等忙了幾日,奏疏寫的手都酸了,結果還給嚴懷中換了個枕頭……實在太可笑了。”說著,他就真的笑個不停!

夏堰蹙著眉滿眼鬱色,無奈的道:“嚴懷中服侍聖上多年,若能輕易扳倒,也就不是嚴懷中了。”他說著嘆了口氣,陳明京問道,“老大人,明兒這奏疏還上不上!”

“上。”夏堰端著茶卻無心喝,又重新放了下來,“聖上不看不罰,但我們的勢頭卻不能因此弱下去,此事不單要做,還要往大了鬧,鬧到聖上看見我們就頭疼才好!”

趙江笑眯眯的點著頭,道:“也就廢幾張紙,我非要把嚴安祖宗八代拉出來溜一圈不可重生在美國!”

“你啊。”趙江的話令大家都失笑,薛鎮揚道,“你若解氣,莫說八代便是八十代也可!”

趙江聞言擺著手:“嚴家哪有八十代!”話落,大家又是一陣笑,氣氛也在笑聲中輕鬆了一些,這些日子忙著魯直的事情,為的不就是今天,可是他們大張旗鼓的忙活了半天,最後就像趙江說的,還給嚴懷中換了個枕頭回去。

如何能不氣。

可是氣歸氣,事情還是要做的,不但要做還要當著聖上的面,把嚴懷中往死裡罵,眾口鑠金,他們到要看看聖上真能寵他如此!

“此番郭召南的能力令我們刮目相看。”單超看向夏堰,“您看,要不要試探一番,郭召南是個什麼意思。”

夏堰頷首,道:“郭召南有郭閣老的餘威在,在朝中人脈不可小覷,確實該示意一番,若能為我們所用,又是我們一名肱骨!”他看向薛鎮揚,出聲道,“此事交由致遠去辦吧,宋九歌和郭召南私交甚好,讓宋九歌問一問郭召南的意思更為妥當一些。”

薛鎮揚點頭應是,這邊趙江就望著薛鎮揚問道:“致遠,我倒覺得這宋九歌很不簡單,當初在老大人遞郭召南重審魯直的湊本時,宋九歌雖看上去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說,可我卻覺得最後聖上能不顧嚴懷中下了決定,和他脫不了關係。”

宋九歌雖不是他的女婿,可是也形同女婿,趙江能這麼贊宋弈,薛鎮揚很高興,他謙虛的道:“九歌是有些小聰明,可還沒有這麼大的能耐……”他的話沒說完,單超就擺著手打斷他的話,道,“趙大人所言不錯,這個後生不可小覷,致遠你不能任他成了盲流,得用自己的優勢和在聖上跟前的話語權,為朝廷社稷,為百姓做點事才成。他年紀輕不懂,你便要教一教他,說不定將來我們這些老東西,還要考他們這些後生提攜呢。”

薛鎮揚抱拳應是。

“這一直彈劾倒是不難,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還是要研究個章程吧?”單超看向夏堰,道,“中秋夜,陶然之提出讓功勳府邸募資修丹爐,您看,這事兒能不能借題發揮一下,先將陶然之拖下來,再將見機行事問責嚴懷中。”

“我看這事還不如向內務府發力。”夏堰若有所思,頷首道,“引著那些人將視角放在內務府,先掀起個風浪,到時候宮中兩位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我們藉此到可以坐山觀虎鬥。”

眾人一愣,單超撫掌道:“還是老大人高見。”他想了想,道,“兩宮沉寂許久,此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以陶然之的修為若非嚴懷中暗示撐腰,他還沒有這個膽子說出這樣的話,兩宮拉攏不成,勢必要對嚴懷中下手。”

薛鎮揚卻猶豫的道:“兩宮說不定也正有此想法,坐等我們鬥下去,他們好收漁翁之利。”他的話一落,眾人皆驚,紛紛嘆了口氣。

“這……”陳大人憂心忡忡的道,“此事不能再拖,明年便是吏部三年考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