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碰巧路過楊府,便進來探望楊公子福澤有餘重生。”他說著一頓將手裡提著的一包東西給楊維思,“在太醫院拿的,對活血化瘀有奇效,還請閣老轉給楊公子。”

“讓錢公公費心了。”楊維思接過來交給常隨,做出請的手勢,“公公里面請。”

錢寧沒有打算進去,擺了擺手,道:“雜家還有事,就不多打擾老首輔了。”又道,“雜家聽說蕭總兵上摺子請求聖上收回聖命?”

“這……錢公公是如何得知。”楊維思並沒有打算告訴錢寧,錢寧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他微笑道,“此事怕是不好處理,南直隸那些人鼻子靈的很,方才雜家出來的時候單閣老可是已經在西苑了,楊閣老可要想好了,此事要怎麼和百官解釋。”

“誤會誤會!”楊維思道,“老夫本就是要實行宋大人的政令,這還沒有傳下去呢,也不知道裁軍的事就在軍中傳開了,老夫這正寫信給蕭總兵等幾位總兵解釋,讓他們先穩住軍心,其它的事待老夫派監軍隨去再細細解釋了。”

錢寧心頭冷笑,也不在乎楊維思和不和他說實話,他道:“雜家本還想提醒老首輔一聲,這事兒也不是不能解決,既然是誤會,那雜家也不用擔心了,您接著忙,雜家就告辭了。”話落便要走。

“這……”楊維思聽到錢寧說他有辦法,立刻就問道,“錢公公既然來了,怎麼能不多坐一刻呢。”

錢寧回頭看著楊維思,就笑道:“雜家回來的時候還想去一趟十王府,聽說二殿下病還未好,也想著順便送點要藥去。”

“二……二殿下。”楊維思巨震,錢寧這是在提醒他,將趙承彥拉出來分散單超和宋九歌等人的注意力,他們一心輔佐趙承修,若是半路上趙承彥重新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必定會引起他們的猜疑和打擊,如此一來,他們就沒有閒暇去兼顧“三邊”的事了……

這是個絕佳的方法。

可是,錢寧為什麼要告訴他,楊維思奇怪的看著錢寧。

“這天氣越來越暖和了。”錢寧抬頭看看天,道,“想必別處也開始回春了吧。要我說,都在這天底下,這下雨也好出太陽也罷,不都是從天給的,誰還能越過天跳出天?所以,在這天下面活著,咱們就得靠著天,仰望著天,可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數典忘祖才對。”錢寧似笑非笑,拂袖一擺行了禮便揚長而去。

楊維思怔怔的,他算是明白錢寧的意思了,他是在告訴他,這天下是聖上的天下,誰也越不過聖上去,他錢寧看的也只是聖上,靠的也從來都是聖上。

如此說來,他以前和宋弈走的親近,也只是一時利益驅動,歸根究底錢寧還是很清楚的,他最要討好和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聖上!

“來人。”楊維思揮手,道,“為我更衣。”他要去西苑面聖。

等他到西苑時,單超和郭衍等人才走,聖上臉色極其難看,吊著眉頭看著他,不冷不熱的道:“你還有臉回來?!”

“聖上!”楊維思弓著腰過去,低聲道,“老成方才進宮前去了一趟十王府,聽說二殿下病還未好。老臣還特意看了二殿下的住所,在最北面,就是夏天也沒有落著多少太陽,可現在十王府空關了許多院子,您看……要不然將二殿下遷去正院,也好讓他安心養病。”

聖上沒有說話,一雙眼睛陰鷲的看著楊維思,直看得楊維思頭皮發寒不敢回視,過了一刻聖上問道:“你意欲何為?!”

“老臣沒有別的意思。”楊維思不好說他怕南直隸官員,只好委婉的道,“只是……只是覺得事情已經過去,這一年二殿下一直安安靜靜的,所以,老臣以為……”

聖上冷哼一聲,喝道:“你以為什麼,以為他安分了事情就過去了?!”

楊維思不知道聖上怎麼想的,所以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