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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況且,我們如今距漢國近,距汴梁遠,漢國不堪一擊,大功唾手可得。一旦拿下漢國,就算以功抵過,官家也不會怪罪,還望將軍三思。孤王,靜候將軍佳音了。
這一計,是太傅宗介州想出來的主意,先帝的真正逝世因,在斷定諸將心意前,是不能輕易說出來的,否則先斷了自己所有後路,一旦諸將不肯相從,那除了自盡便再無第二條路走了。
如今以先皇遵命相迫,以天國拓土之功相誘,以待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相勸,假如眾將領有抗旨進軍之意,那接下來自然可以持續抗旨。就算他們肯進兵而不肯造反,只消違背今上的嚴旨,帶著他們離開駐地,也可對外宣傳諸將已反,對內直言先帝被弒本相,以大義和既成的事實脅迫他們不得不反。
如今趙德昭言辭切切,已把問題推到了党進手中。他也知道北伐諸軍各有統屬,党進雖威權最重,要他貿然決斷,他也必定有所顧忌,與幾名主將計議一番是他必定的反響,所以只能回去等候,不敢露出浮躁模樣。
趙德昭走後,党進轉來轉去,最後一拍大腿,吼道:“來人,叫潘美未見我。”
不一會兒,潘美一身戎裝,嚴嚴整整地到了党進的帥帳,進帳抱拳道:“潘美見過黨帥,黨帥……”
他一抬頭,就見党進光著一雙腳丫子,穿一件齊肩的小褂子「咧著懷盤膝坐在榻上,就像一個看瓜棚的老農,衝著他揮手:“行了行了,又不是升帳點將,你穿一身盔甲來做什麼,坐下,坐下。”
潘美微微一笑,上前來在党進的榻邊坐了,問道:“太尉召我來做
什麼?”
党進嘆了口吻道:“仲詢吶,老黨心中有一件大事委決不下,所以要與你商量一番,你小子心眼多,想得細,這事兒,咱倆一起來核計核計。
党進把趙德昭所言向他複述了一遮,潘美聽了沉聲道:“若依吳王
所言,縱勝,後患無窮。”
党進點點頭道:“這個……老黨知道。”
潘美有些詫異地看向党進,党進垂下眼力,並不與他對視,只是緩緩說道:“千歲雖是皇子監軍,但是既不知兵,且性格謙恭,素無好武鬥勇之志,今突發宏願,欲抗旨伐漢……
他語聲一頓,又復嘆道:“辭駕離京之日,先帝親送我等出萬勝門,三碗壯行酒一飲而盡,先帝一身武藝,龍休強健,比起俺老黨來那身材還要強健三分,竟爾暴病,世事實難預感,吳王大慟,欲立不世之功以告慰先帝,這個心思也是出於一片至孝……”
他說著,偷偷瞟了潘美一眼,雖然他的官兒比潘美高,而且甚得趙匡胤寵愛,可是軍中比文官更講究派系出身,認真論起來,潘美才是嫡系,他卻是雜牌。
他本是晉朝軍國重臣杜重戌的侍從,杜重鹹被殺後流浪中原,投入軍伍,很快憑戰功升為周朝的散指揮使,後又累功至鐵騎都虞侯「趙匡胤得天下後,他又遷官至本軍都校,領欽州刺史,慢慢的才官至中樞。
而潘美與趙匡胤,在趙匡胤未稱帝前便交情深厚,而且擁立趙匡胤,他也是參與者之一,是大宋的開國功臣,有從龍之功,這幾年戰功赫赫,名聲更是一時無兩,論親
疏講派系,他老黨始終差著一截,如此大事,自然要看看他的心意。
潘美臉色微微一變,抬眼再看党進時,党進臉色自若,似乎只是有感而發。
潘美低下頭去,臉上陰晴不定。昔日,他是世宗柴榮部將,柴榮在,誓逝世保之,柴榮逝世,卻效忠於篡位自立的趙匡胤,何也?縱不為天下蒼生,但只為自己考慮,要保的也該是一位明主。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難道起兵殺了趙匡胤,扶保一個不諳世事的七歲幼兒?
趙匡胤若在,為他赴滔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