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巧你個奶奶!吳子成抱著孩子一屁股蹲在沙發上眼觀鼻鼻觀心,餘光瞥見對方毫不客氣地坐在他對面,沉默地看著他。

吳子成一面恨得牙癢癢,一面卻禁不住想起那個如同脫胎換骨一般的邪魅微笑,很可恥地盪漾了。

對面的人突然開口:“喂,孩子讓我抱下。”

吳子成說:“來,給爺笑一個。”

對面的人朝他勾了勾手指:“來,咱單挑。我贏了,孩子給我抱抱;你贏了,爺賞你一笑。”

吳子成一個“好”字尚未出口,小包子突然哇哇大哭。吳子成鎮定地伸手去摸:“可能是尿了,我先換個尿……”說到這裡,他遲疑著伸出手,上面滿滿的都是黃金。

吳子成還沒怎麼著呢,那人先“嘔”了一聲,捂著鼻子說:“還不趕緊換了!愣著做什麼!”

一番手忙腳亂終於把小包子整乾淨爽利了,放搖籃裡安置好了,吳子成問:“還單挑不?”

“先把你手洗乾淨,喂,餵你幹什麼……”

吳子成再次被揍得很慘,同樣很慘的還有譚同志的家。為了避免被吳子成的屎手碰到,那人下手前所未有地快、準、狠,招招都朝臉上和下腹攻擊,用盡全力毫不留情。吳子成雖然有一雙屎手做武器,一來他沒那麼大臉朝人關鍵部位下手,更根本的原因是,他心軟了,他捨不得朝那張臉上招呼,雖然那張臉目前看起來平凡無奇。

“不不不不,孩子不能這麼抱。對對對,這麼抱。”吳子成蹲在地上心驚膽戰地指導,隨時準備接住掉下來的小包子。

那人歪歪扭扭地抱著小包子,小包子吃飽喝足睡好了,此時揮舞著一雙小手,咯咯地笑出了一嘴的哈喇子。

然後吳子成看到那人也笑了,平凡的面容瞬間變得絢爛奪目。靠,妖孽啊!

之後吳子成又被扁了幾次我們就不知道了,總之他這大半月來蹭飯,每次臉上都帶著新鮮的傷口。

然後有一天,吳子成打電話來約他們倆去南方射擊俱樂部,說要和杜阮寧單挑,請他們做見證。

譚澤堯說:“老子沒錢!”

電話開了擴音,凌方平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譚澤堯雞皮疙瘩掉了滿地。只聽吳子成在那頭說:“我請客!”

譚澤堯立刻拍板:“就這麼說定了不許反悔誰反悔誰是大南瓜!”

吳子成:“……”

到地兒才知道,所謂的杜阮寧,是黑風衣男人的另一種稱呼,當然黑風衣並沒有長在杜阮寧身上,他今天穿了身藏青色的運動衣,看起來很妥帖很舒服。

這傢俱樂部裡面都是真槍,只有金卡會員才能進來,吳子成的暴發戶老爸剛好是其中的一位。

SIG P250是瑞士Swiss Arms生產的9毫米口徑緊湊型手槍,後座力雖然不大,一般人也很難穩住。吳子成跟父親來過幾次,自覺練得還行,所以冷嘲熱諷千方百計把杜阮寧給擠兌來了,想給人點兒顏色看看。

第一發,7。1環;第二發,7。6環……第十發,8。3環。吳子成拍拍手,志得意滿地坐到一邊去,可惜一瓣橘子沒嚥下去,整個人都呆了。

杜阮寧接過槍掂了掂,很隨便地往靶前一站,瞬間連發十槍,槍槍九環以上,最好的一槍打到了10。3環。

23生死抉擇(三)

十槍打完,杜阮寧利落地轉身,朝吳子成比了比中指,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微笑:“願賭服輸?”

杜阮寧的眸子是淡淡的棕色,笑起來顏色愈發地淺,彷彿把陽光都吸了進去。吳子成呆呆地看著,再次沒出息地盪漾了。

譚澤堯抿了口茶,若有所思地看著吳子成和杜阮寧:“你們賭的什麼?”

吳子成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