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牙子的東西失而復得,心中大喜,躬身道:“縣令明鑑,多謝縣令!”

李延慶對他冷冷道:“東西可以歸還你,但你也有過錯,三十天未來認領,加重了船子失德,罰你負責承擔船子的醫藥費和誤工費,等船子傷好後東西再還給你!”

大堂下頓時想起了一片鼓掌聲,汪伯彥走上前笑道:“不愧是負責審案的侍御史,斷案果然高明,佩服!”

李延慶看了他一眼,“你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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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剿匪計劃

旁邊負責記錄的法曹押錄認識汪伯彥,連忙對李延慶低聲道:“縣君,他就是汪知州!”

李延慶連忙起身,笑著施禮道:“原來是汪知州駕臨小縣,失敬了!”

汪伯彥也笑道:“今天我來貴縣巡視一下,正好遇到李縣令審案,也算是開了眼界,果然審得有理有據,不知李縣令是怎麼看出船子心裡有鬼?”

李延慶微微一笑,“從常理推斷,如果真是告示三十天後歸船子所有,那他前天把箱子拿回家後一定會急不可耐地漿洗衣服,打磨首飾,因為這些都屬於他了,但他並沒有做,說明他心虛,想再避避風頭,我就估計他心中有鬼,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汪伯彥大笑,“李縣令把人心看得透徹啊!”

“知州說笑了,這世上最難看懂的就是人心,請吧!請到後堂一敘!”

朝廷貶黜官員到地方後往往都會受到禮遇,地方官不敢得罪,依舊禮敬有加,一方面固然是這些被貶黜官員曾經高高在上,威嚴未失,而且很有可能再復出重用,而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官員往往只是職官被貶黜,但代表身份的虛官卻還在。

就比如李延慶,他的官階從正六品貶為從八品,但他的爵位卻沒有被剝奪,他的爵位身份依舊是從五品的開國男爵,還有五品的緋袍及銀魚袋,僅憑這一點,正六品的知州汪伯彥就在身份上略低他半等。

兩人在後堂坐下,一名童子給他們上了茶,李延慶笑道:“知州可是為城隍廟土地之事而來?”

汪伯彥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他可不是為土地之事而來,但既然李延慶已經提出,他就不能再裝作不知,只得嘆口氣道:“土地之事,希望李縣令把它妥善處理好。”

“當然,得之於民,也用之於民,我會建帳,把每一文錢的來龍去脈都交代清楚。”

“那樣最好,這種事情一旦傳到朝廷,恐怕監察御史會下來的。”

李延慶喝了口茶,輕描淡寫道:“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還請不動監察御史,知州不用太擔心了。”

汪伯彥卻沒有吭聲,他知道李延慶在御史臺有人脈,御史臺不可能來查他,所以他才敢這樣說。

沉默片刻,汪伯彥又道:“我這次來嘉魚縣,其實是在考慮組建一支地方水軍,”

李延慶精神一振,“汪知州可是想對付水賊?”

汪伯彥點點頭,“上一次圍剿水賊還是在十年前,遭遇了慘敗,從此再也沒有人敢提出剿匪一事,本官在上任之初,就決定剿滅禍害長江多年的水賊,包括洞庭湖的黑心龍王和橫行鄂州一帶的張順。”

“可是要組建地方水軍,至少要向朝廷申請。”

“我去年就向朝廷申請了,上個月樞密院和兵部都批下來了,同意我招募一支不超過五百人的水軍鄉兵,兵部也同意從水師調一些舊船給我們,所以我今天特地來和李縣令商量此事。”

李延慶頓時明白了,這個汪伯彥恐怕是想倚重自己,他沒有說話,等汪伯彥繼續說下去,汪伯彥看了一眼李延慶的臉色才繼續道:“現在最大的問題倒不是兵和船的問題,而是錢糧和領兵之將,錢糧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