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度不好意思直接對兩人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於是繞著彎子說道:“兩位避禍遼東已有多年,對遼東可有幾分感情?”

王烈和管寧同時點頭,毫不否認。

“兩位都是心懷百姓疾苦的名士,當不至於忍心看著百姓陷入刀兵之中吧?”

兩人又是同時點頭。

公孫度吞吞吐吐地又說:“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兩位先生當中誰可否替我出城一趟,去見一見度遼軍的統領鮮于銀,就說某願意交出平州牧和遼東侯的印信,今後繼續安心替大漢鎮守遼東之地,度遼軍這次出兵的耗費某也願意雙倍賠付,還請度遼軍莫要逼得某與他們決一死戰!”

“此事自然是彥方前去合適。”管寧立即說道。

“不可,此事還需幼安前去。”王烈立即反駁。

王烈和管寧相互看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謙讓。兩人心中明白,這次出城其實就是一個活命的機會,就算完成不了公孫度交給的任務,但也可以留在度遼軍中。城外的度遼軍見到他倆上城便能停止投石,若是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前去,自然會受到優待。

公孫度見王烈和管寧相互推讓,心中一陣得意,他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如果兩人當中有一個心性涼薄之人,那他是絕對不會放人出城的。如今兩個人都把活命的機會讓給對方,這樣出城的那個反倒不好意思不回來。

“兩位先生不必推讓,不論成與不成,某都不會有任何責難,如今度遼軍就在城南十里,還請速速出一人前去。”公孫度使勁推了一把。

最終,王烈出城去見鮮于銀,管寧留在府中。王烈的家人都在城內,而王烈當初也曾見過鮮于銀,而且還暗中向鮮于銀提供過幫助,所以讓他出城,自然是最合適。

城外的度遼軍見到一位年近花甲、文士打扮的老者走出來時,不敢折辱怠慢,有人攔住王烈問話,王烈便如實告知自己的身份,聲稱要見度遼軍的統領鮮于銀。

不多時,鮮于銀親自出營,將王烈迎進了自己的大帳之內。

“當初一別,不知不覺已是六年過去,彥方先生還是這麼矍鑠!”鮮于銀熱情地說道。

“唉,不行咯,已是土掩脖子的老傢伙了,說不定這把老骨頭就得埋在遼東咯。”王烈感慨說道。

鮮于銀一臉不解地問道:“公孫度那廝怎麼會放彥方先生出城?”

王烈苦笑,直言說道:“唉,還不是被你親自率領的這支虎狼之師嚇到了,所以派我出城當說客來了。”

鮮于銀撇著嘴罵道:“哼,這廝還真是不要臉!早他娘滴乾什麼去了?度遼軍出兵之前,太傅大人和公子可是連著給公孫度寫了三封書信,結果他連一封都沒有回,分明就是仗著手中有點兵馬,想要繼續在遼東裂土稱王!如今東西兩路大軍眼看要打進襄平了,這廝才想起來服軟,就算我肯答應,一萬多度遼軍兄弟恐怕也不答應啊。”

“還請鮮于將軍容老夫把話說完,至於答不答應公孫度的條件,全憑將軍做主,老夫絕無二話。”

“彥方先生呀,這事可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你先把公孫度開出的條件說說看,如果他真的有誠意,我就命令部隊暫緩攻城,先派人向薊城那邊請示一下。”

王烈於是將公孫度提出的退兵條件說了一遍,鮮于銀聽了之後沒有當場發飆,而是先讓人將王烈領出中軍帳安置,然後與軍師李儒進行商議。

方才一直沒有開口的李儒冷笑說道:“公孫度這廝,打的好主意,他讓王烈前來斡旋,不管成與不成,都能贏得襄平城內軍民的理解和支援,這樣一來就可以沖淡他龜縮在襄平城內不敢出戰的負面影響。如果我們稍微猶豫或者派人回去請示,傳信的人來回路途至少需要一個月時間,等到一個月過去之後,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