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說是不緊張,也是假話。”

聽著這話,管事呵呵一笑,倒也沒有多說,兩人繼續前行,很快便到了一座書房前。

大門敞開,看似尋常。

管事微微一笑,指了指裡面,就此離去。

陳朝站在門前,沉默片刻。

……

……

跨過門檻,陳朝還沒來得及抬眼,便感受到一陣風雨襲來,頓時眼前一花,剎那間便好似身處於狂風巨浪之中一般,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強大威勢瞬間壓下,他體內氣機瞬間翻騰起來,如同沸水,開始遊走於各大經脈之中,撐起身軀,以此相抗。

片刻之後,耳畔有潮水聲響起,眼前驟然出現一片巨浪,呼嘯朝著自己而來,而陳朝低頭一看,自己腳下不過只有一葉小舟,此刻在汪 洋之中,撐得極為辛苦,彷彿在頃刻間便要傾覆,陳朝的臉色極為蒼白,真正的危險不是眼前的巨浪,而是冥冥之中的那種壓力。

突然間,眼前的海浪之上,驟然出現一道身影,那道身影高大無比,矗立在天地之間,如同一尊神祇,只是這尊神祇此刻看著是天空,而並沒有看向自己,可即便如此,當陳朝看向那道身影的時候,也覺得痛苦無比,好似有無數柄利劍,此刻一股腦的刺向自己的腦中。

片刻之後,那道身影才轉過頭,低頭看向自己。

陳朝和他對視一眼,兩道目光頓時在半空相撞,而後海浪翻騰而起,天地搖晃起來,彷彿天地都要塌陷了。

陳朝精神逐漸渙散,自己的靈魂,彷彿馬上就要被眼前的那道身影抹去。

他渾身上下都溼透了,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地跌落。

此刻的他,真的覺得自己太過弱小了,像是一隻螻蟻,只要對面那人願意,可以瞬間將自己踩死。

陳朝體內的氣機已經催發,已經是他神藏境界能做出的最大努力,可即便如此,此刻也只能苦苦支援,而且很明顯,要不了太久,他就會崩潰,根本不會有別的可能。

他已經知道,那道身影便已經是那位鎮守使,是大梁朝的絕世武夫之一,兩人的境界相差太大,他沒有半點勝算。

剎那間,腦海中轟然作響。

那些壓力驟然消散,那片海水,也消失不見,那道身影也消散不見。

一切都變得尋常起來。

陳朝的眼睛被汗水浸溼,用了很久才費力的睜開。

眼前是一間尋常的書房,一排書架矗立在一旁,上面擺放著許多的兵書,想來其中有許多孤本。

而在書架之前,便是一張尋常的書桌,桌後坐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一身黑衣,生著一張如同刀削斧鑿的臉,有著兩道極為濃郁的劍眉,看著極為英武。

那便是大梁朝的鎮守使大人,是大梁朝所有鎮守使的領袖。

陳朝看著眼前這位鎮守使,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鎮守使站了起來,他的身形極為高大,看著便像是一座小山那般。

他給人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神都裡很多人都想知道你的身份。”

鎮守使主動開口,開門見山,沒有任何的鋪墊,顯得很生硬,加上他之前的作為,倒是真有一種武夫的純粹感覺。

陳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

他把這句話理解為是在陳訴一件事。

“我聽聞早些時候,你在南湖畔駁那些讀書人。”鎮守使看著陳朝,讚賞道:“說的不錯。”

聽著這話,陳朝才拱了拱手,輕聲道:“下官只是為北境的那些士卒,為那些為大梁而死的武夫鳴不平。”

鎮守使問道:“粗鄙武夫四個字,方外修士整日把它掛在嘴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