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我安西亦將視薩曼如兄弟;若薩曼視我安西為大敵,則我安西亦將視薩曼如仇寇;若薩曼將以兵甲相向,則我安西亦有陌刀相迎。”

巴勒阿米道:“然則疆界如何?”

劉岸道:“若是禮敬誠信,疆界可各派一文吏,勒石立碑而定,若是大敵仇寇,馬蹄之下無國界。”

劉岸走後,奈斯爾二世問巴勒阿米道:“宰相,你看如何?”

巴勒阿米道:“且不說唐軍之戰績,就論眼前這位使者,非是大國如何能有?安西有此人物便非可欺之邦。為國家長治久安計,宜與講和。”

奈斯爾二世道:“但我三萬大軍覆滅於疏勒,這事大損國威,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

巴勒阿米道:“三萬大軍中,真正從本國出發者不過萬人,其餘都是附屬國部,得失不值縈懷。眼下薩圖克也已向大唐稱臣,若是我們再與唐軍啟釁,萬一張邁命薩圖克從東北攻來,他自率大軍進攻西鞬,那時候我國所將損失的,恐怕就不止是一萬大軍了。”

奈斯爾二世點頭道:“宰相所言有理。”

第一七三章 扶持還是背叛一念之間

李聖天在疏勒留了三天,受到了熱情的款待,之後便啟程回國。于闐方面早已派出大臣來到莎車迎候,一路上不斷見到有商旅往疏勒疏勒方向走,望見李聖天的車冕紛紛伏在地上行禮。

“怎麼去疏勒的人這麼多?”李聖天問。

通事舍人吳順規道:“我國農牧雖足以自產自足,但紅巖、美玉諸礦產,犛尾犛皮等貨物,都為他國所需,往年西路隔絕,商旅唯有向東越過大荒漠,循崑崙北麓至沙州,這一條道路極盡奸險,小商家難以通行,所以貨物大多內積,而他國對我于闐貨物需求又累年增長,工商之家外銷困難,家境多困頓。而今西路開通,沿途又有唐軍保護,且聽說安西也在和薩曼議和,貨物到莎車之後可經過馬鞍山口進入吐火羅、印度,經過疏勒過葛羅嶺山口可達薩曼,向西的商路便通了,所以我于闐的商人都趕去赴集。”

李聖天道:“原來如此。”

回到于闐城,滿城皆來賀勝,李聖天問留守大臣劉再異:“我外出期間,國家可有事故?”

劉再異道:“張特使疏勒一戰,威震遐邇,與國主聯袂西征又屢傳捷報,吐蕃人聞我們與安西結盟後悉數退避,數月間不敢來犯。因此國中無事。”

李聖天大喜,因到護國禪寺上香以答謝佛祖保佑,問護國寺長老道:“我此次與張特使西征,頗多殺伐,可有損我佛慈悲?折我福分?”

護國寺長老善證道:“我主驅逐胡虜惡教,使我佛**遍覆疏勒,重入寧遠,與張特使都是佛門大護法,積下的乃是無上功德,只有添福,豈會折福?”

李聖天更歡喜了,回到宮中,又問太子李從德:“你為監國,可曾關心國事?可曾走訪民間?”

李從德才十五歲,說道:“兒臣不敢忘記父王教誨,自父王離開以後,兒臣每日在諸大臣的輔佐之下理政,每三日便往諸寺禮佛,每半月便到民間走訪,聆聽民間疾苦。”

李聖天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我此次助張特使西征,頗耗錢糧,你既曾到民間,可知子民對我出兵以助安西,是喜是怨?”

李從德說道:“我國連年大熟,倉廩豐實,西征之費乃是公家倉庫,百姓不知。但兒臣聽得民間談論,百姓都是支援父王與張特使結盟的,談起西征都津津樂道。”

李聖天大為歡喜:“果真如此?”

“是的。”李從德說道:“與安西結盟之後,工商之家便多了一條商路,百姓也就多了一條賺錢的路子,因此樂與疏勒結盟。又我國境內有不少吐蕃,常常鬧事,難以禁絕,自安西軍威震西域又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