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掌握對方的情人當作為愛不捨對方受傷害,而處處替他或她著想的親密愛侶。這麼一路說下來,哪來的悲劇?哪來的製造者?”

你非要逼我俯首認罪,承認自己是專制、不通人情的壞老闆?“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任何事情都不是單純的對或錯,好比愛護子女是對的,但比愛護再多一點,就變成過度保護;在愛情中少了佔有、嫉妒就不叫完整,但超過接受範圍就叫做不尊重。因此重點是如何拿捏分寸,也就是中國的老祖宗說的——中庸。”擁有四分之一中國血統的優子,對於中國文化有一股說不出的喜愛。

“中庸?那是什麼東西?”

“程子曰:”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道也,庸者,天下之定理‘。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想當君子或小人就看你自己囉!”她又再度影射他。

“看來,我再不減輕你們的工作負擔,我就要變成拚命控制屬下工作績效的‘小人’了!”

“我真幸運有一個聰明的好老闆,他不但能聽懂我的暗諷,還肯檢討自己對‘中庸’的落實程度。”她拍拍手,笑逐顏開,又贏下一城。

他凝視她須臾,忽道:“我對你的家鄉感興趣極了,是怎樣的靈秀之地才能孕育出你這種聰慧女子?”

他的誇獎讓她紅了雙頰,第一次她不知道怎樣去面對別人的讚美。

他帶來的早餐還熱騰騰的,開啟紙盒,沾著蕃茄醬的蛋、火腿、培根和兩片小小的起司麵包躺在眼前。

“你做的?”她用狐疑的眼光看他,不敢置信。

“不像嗎?”他坦然望向她。

“很難想像你穿著圍裙,在廚房穿梭的樣子。”一個一百八十公分高的大男人,身上披著碎花小圍裙,那畫面光是想像就足夠讓人捧腹大笑不止了。

“你是主觀的認定,我這種人不是新好男人的型別?”他臉上掛著滑稽的委屈。

“答對了!你像鐵血宰相,你有聽過俾斯麥是宜家宜室的新好男人嗎?”

“我給人的印象真那麼刻板無情?”

“讓我想想——我要怎麼說才不會得罪上司,又不違背自己的良心?”她學一休用食指敲敲腦門。

“說真話,但是不要說實話。”

“真話和實話的分野在哪裡?你擺明欺侮我。”她嘟起嘴巴睨向他,他濃得像潑墨的雙眉微微揚著,她突然發覺他好看得緊。

“欺侮屬下?你不要侮辱我這個新好上司就好了。”

這個時候的他,沒有了平日高高在上的莊重形象,只有一個三十男人的輕鬆。“試試看,相當不錯哦!”他率先把蛋放入嘴巴。

她隨後吞下嫩滑的蛋,擦擦沾了蕃茄醬的唇角,狐疑地看住他。“真的很棒,你確定沒有槍手?”

“太行了,我佩服你的觀察力,這是我母親做的,你怎麼看出來的?”

“要把蛋煎得恰到好處,可不是光憑智力就能辦到的,那得要多少經驗累積,即使我天天煎蛋,還不敢保證能有這等功力,何況是你。”她揚唇一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他轉了話題。

“這是恭維?褒獎?還是諷刺?”

“是真心、是真誠、是恭維也是褒獎,就是沒有半分諷刺意味。在辦公室裡你為什麼不常笑?”

只要他逮到機會就偷偷觀察她,這種偷窺的壞習慣早在他初人出版社時就養成了。

能改嗎?有點困難!

想改嗎?不想!

“我不太會和別人分享情緒。”

“你常和每個人保持距離?”他又帶著研判眼光看她。

“君子之交淡如水,過度濃烈的味道只會促使友誼變質。和旁人分享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