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起跳投三分球時’攔截防禦麼?不,他們知道。他們的大腦,是明確知道:如果對方選擇遠投,咱就要防禦。

問題是,他們的腦子知道,他們的肌肉不知道。那些人已經形成了用‘肌肉記憶’和‘熟極而流’的慣性去打球。當大腦把防禦的指令傳達出去時,肌肉的興奮程度根本跟不上。

要解決這個問題,最大的關鍵,就是克服‘慣性思維’、克服‘肌肉記憶’,讓球員在120分鐘裡,始終保持大腦可以指揮肌肉,不要被‘這個球不該出腳斷’這種慣性思維左右。

在高爾夫球界,老虎伍茲為什麼可以常霸這一領域這麼多年?除了技術以外,我們的大資料就觀察到他一個很優良的習慣:當他覺得在擊球前被幹擾了,或者風向風速、別的客觀環境有微微變化,有可能影響擊球結果時,他能夠做到在揮杆揮到一半的時候,硬生生收住。

而世界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頂級高爾夫球選手,除了伍茲以外幾乎沒有。他們在最後兩秒鐘內的流暢動作,是幾十年練下來熟極而流。大腦的用途,只在進入那個程式之前起作用。一旦進入最後兩秒的揮杆,大腦已經指揮不動肌肉了。只有伍茲,他一直堅持不讓自己進入‘肌肉記憶’,堅持讓大腦始終直接指揮自己的身體。

這種情況,在很多靠苦練、靠囤積型人格取得成就的鋼琴家、小提琴家那裡也是如此。只不過大多數時候我們不需要鋼琴家即興太多,所以那種人不太容易被挑出來鞭屍。”

勒夫的眉頭,絲毫沒有因為石芸的講解而散開,反而神色越來越凝重。

最後反而還是球隊的頭號前鋒克洛澤有些看不下去了,居中勸解道:“石小姐,難道只有指望‘克服肌肉記憶’這種方式,來針對西班牙的戰術麼?那種東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我們立刻培養針對性戰術,只怕還容易做到一些。”

“不可以。”

這三個字,幾乎是同時從石芸和勒夫嘴裡吐出來的。

兩人都驚訝的對看了一眼,然後勒夫做了個請的手勢,讓石芸說。

“看來,勒夫教練也看出來了——你們不能選擇‘改變為另一種肌肉記憶’來作為對付西班牙人的對策。因為你們後面要面對的還有5場比賽,還不知道啥時候會遇到西班牙呢。如果你們的肌肉記憶變成‘適合對付西班牙’的模式,很可能在面對前面的其他對手時就遭遇麻煩了。遠期來看,你們要做的,必須是‘破除肌肉記憶’,而不是‘重建另一種模式的肌肉記憶’。”

“我剛才也是這麼想的。”勒夫點點頭,算是附和了。

“那就真有點麻煩了。”克洛澤無奈地聳聳肩,神色也更加鬱悶。

“我覺得這事兒,可以分幾步走。”這時候,場邊一直不發言的克林斯曼開口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包括勒夫在內,所有人都是很尊重克林斯曼的意見的。

“大家別在意,我現在只是顧問。大家覺得有道理,參考一下就行了。”克林斯曼也不拿大,先謙虛了兩句,然後切入正題。

“首先,面對西班牙人,需要針對性訓練的,主要是中場球員。所以全隊其他十幾個人不怎麼需要調整。其次,考慮到‘兩套肌肉記憶’的問題,我們可以把就地逼搶能力比較強、體力比較好的替補中場隊員,先集中起來,進行針對性調整,爭取讓他們有20天的時間慢慢熟悉打西班牙的戰術。而其他球員,暫時不進行大強度調整。

最後,我認為新戰術會帶來的最主要挑戰,還不是習慣的問題,反而是因為加大防禦和反擊縱深後,球員的體能消耗進一步加大。如今這個時候再進行體能訓練是不可能的,而且會讓隊員疲勞。但我們可以做到在遇到西班牙之前的那場比賽上,讓主力球員多保持體力——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