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桓要的是能夠繼續他們未完的事業、令東嵐統一天下的繼承人。

易庭的目光卻一直在東嵐一國。

或許,他同樣有一統天下的志向,畢竟,聖朝之後,哪一個君王霸主不希望成就結束亂世、一統天下的大業呢?

只是,成就那樣的大業並不是有志向便可以的。

沐清很想問易洛:“為什麼紫華君一定會效忠於東嵐王?”但是,他隱隱明白,自己不會得到答案,也就沒有問出口。

這個問題與“白王為何效忠東嵐?”一樣,令人困惑,也無法得到答案。

與白王有關的一切都是東嵐王室諱莫如深的話題,而紫華君與白王實在是不可能分開來說,而且,易洛也說了,他不知道原因!

最重要的是,那並不是現在最需要關注的問題。

沐清這樣想著,也就沉默著跟隨易洛回到縣衙。離縣衙還有段距離,就看到陳延與周淳站在大門旁,正說著什麼。兩人看到王駕,便停止交談,肅立迎候。

“進來吧!”不待兩人說明來意,易洛便直接開口讓正在行禮的兩人進來見駕。

陳延的來意並不難猜,易洛一見到他便明白了。

東嵐所謂的世家是指有爵位承襲的家族,相較其它各國沿用聖朝的五級爵位制度,東嵐的爵位只有三級:親王、公、候。至於白初宜所領的“君”爵,是羽桓從聖朝爵位中找出來,特意為她設的,諸般儀制等同親王。

東嵐立國艱難,高祖稱王時便明詔天下:“除王子,非軍功不得封王。”同時,東嵐對有功之士從不吝公侯之賞。這些功勳之家隨東嵐的發展而壯大,幾乎到了左右王權的地步。羽桓用白子風的最初五年,諸般國策全是削弱世家。

陳延有宜陽侯的爵位,按白王制定的《爵制》,他也是陳家家主。他可以代表陳家表態。如果他連這個都想不到,易洛就要懷疑他是怎麼當上宛城令的了。

“臣收到家書,誠惶誠恐,請王上明鑑!”陳延一進門,不等易洛坐下,便跪倒請罪。

“家書?”易洛皺眉,有些意外了,示意沐清去取,自己轉身坐下。他本以為,陳延只是來表忠心,陳家也算一方豪族,而且,他既然以宛城為行在駐地,對宛城令總不能太刻薄,所以,他才讓陳延進來,打算溫言安撫一番。

沐清從陳延高舉的雙手中取過那簡家書,呈給易洛。

易洛展開書簡,認真看完,才合起書簡,擱到一邊的手几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陳延:“陳卿想要朕明鑑什麼?”

陳延更加惶恐,頭用力磕下,急切地道:“臣不敢辯解,只求吾王明鑑!”

方才在驛館,他正與周淳說話,陳家的家書就到了。陳延開始也沒在意,開啟一看,居然是撫養他成人的長老提醒他柳陳兩家雖然有親,但也千萬不要錯過擁立首功,他當時沒暈過去,幾乎是氣急敗壞地問那個送信的家人:“誰在長老面前多嘴的?”他就是怕家裡有人多事,一直對家中瞞著訊息,也幸好陳家的祖宅不在平奈,而在南方,他一直認為家人不會知道訊息。

那個送信的家人也算是他的親信之一,知道信的內容,被他嚇了一跳,連忙道:“柳夫人前幾天回鄉省親,跟長老密談了一次,小的也不清楚談了些什麼?”

陳延無力地揮手,只覺得無話可說了。他的堂姐也就是那位長老的女兒。他襲爵、掌家,種種事務都得那位長老傾力相助,他實在不好多說什麼。

周淳這時也看清了信的內容,稍一思忖,便拉他起身:“還愣什麼神?走!去見王上!”陳延也回過神,連連點頭,趕往縣衙見駕。

“你的忠心,朕自然記得!”易洛輕輕點頭,“周淳,扶陳卿起來吧!”

“王上,臣的家人久居鄉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