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易庭叛亂之事應該尚未明示,可是,袁俊的副將卻收到家書,言及叛逆,臣命韓元等人暗察,卻發現不少世家子弟皆收到此信。”白初宜用清冷的聲音陳述著驚人的事實。

易洛與沐清同時神色大變。

“臣以為,必須安定軍心!”白初宜不理會兩人的臉色,徑自說出自己的建議,“大多數人對家書秘而不宣,也未上報,臣以為,軍心可能已經不穩!”

“該死!”易洛明白她的意思了。

“請王明詔全軍,立即平叛!”白初宜再次跪下,鄭重請示。

………【第二十三章 變故】………

“平叛?”易洛懊惱地捶了一下手幾,“易庭叛亂的訊息都沒有傳到宛城!朕下的哪門子詔?你也說軍心不穩了,就不怕朕的詔書一下,立即被當成是欲加之罪?”

“不會的!”白初宜很平靜地回答,從袖中取了一份帛書給他。

“這是什麼?”易洛詫異地接過帛書,那素帛並非上品,字跡也很粗糙,內容卻是他方才命沐清唸的那份檄文。

白初宜苦笑:“反正檄文已經發出,早點就早點吧!”

易洛恍然,自嘲地一笑,道:“朕倒忘了還有這麼個簡單的法子!”

情況有變,他竟在大驚之下忘了最簡單的應變方法。

白初宜揚眉:“簡單?臣讓韓元等先行在宛城周邊散佈此檄文,請王速決。”

——即使是栽贓,也是寧被人知,莫被人見。想成功,比欲加之罪困難得多。他居然說簡單?

易洛微哂,輕輕點頭。沐清看她轉身離開,剛想開口,卻被易洛不經意地擺手阻止:“等會兒再說!”

不多會兒,白初宜便走了進來,還領著韓望與袁俊等人一行。

“臣御下有失,請王降罪!”白初宜行禮後並未起身,再次低頭請罪,韓望與袁俊同時一愣。

沐清愕然,不解她怎麼這樣說話。

“事涉叛逆,換了別人,一句‘御下有失’是絕對說不過去的!”易洛卻神色清冷地嘲諷了一句,“也就你紫華君敢如此輕描淡寫!”

韓望與袁俊同時驚出一身冷汗,跪在白初宜身後,不敢動彈一下。

近來軍中的情況,他們也不是不知道。東嵐鼓勵世家子弟從軍,軍中隊率以上的將領也多是世家子弟,這些天,他們的心腹親信多少都透露了一點家書的內容,多被他們或安撫或訓斥地駁了回去。若是易洛不在,他們肯定要報給白初宜,但是,一來,白初宜忙於佈置平叛與對付陳國;二來,易庭到底反沒反,誰也不清楚;三來,易洛也頻頻出入,他們實在不敢隨意報告牽涉叛逆的事情。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易洛素來嚴厲,對叛逆更是從不容情,手段酷烈。——當年濱海一役,安陸降將復叛,以至易洛與白初宜以及東嵐主帥被困蘇淮郡城。脫困後,易洛下令,此將不死,東嵐再不受降,並強行驅逐之前俘虜的三萬安陸軍士。反攻時,易洛說到做到,連克三城,均是盡戮安陸守軍。——沒有人敢保證,易洛會原諒他們家人的背叛。

在門檻外行禮的副將、校尉聞言,均是臉色大變,誠惶誠恐之餘,更是不敢抬頭。

易洛抖了抖手裡的帛書,冷笑:“御下之事,朕也無心計較,朕現在好奇的是,諸位家中的訊息可比易庭的檄文快了不少!”

——易庭殿下當真叛了!

收到類似家書的人不由感到了絕望——本是心存僥倖,倘若無此事,大可一笑置之,現在卻是反叛實證了。

“朕方才對宛城令言;‘一個大家族有幾個不合時宜之人也難免!’但是,宛城令將辭涉叛逆的家書呈給了朕。對於諸卿,朕似乎說不出這樣的話!”易洛斂起笑容,語氣稍緩,但言語依舊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