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與副將、校尉一行奉君上之命,前來行在待命!”

易洛正與沐清說陳延的家書,聽到稟報,立時皺眉。邵楓規規矩矩地問:“請王示下,是讓他們在行在外待命,還是先入行在。”

“紫華君來了嗎?”易洛反問,“你做紫華君親衛也會這樣請示嗎?”

邵楓一愣:“臣……”

“行了!邵楓,如果你還是沒有王殿親衛的自覺,朕會對紫華君說的!”易洛很清楚他的心結仍在,因此,聲色俱厲,毫不留情。

“臣一時失誤!”邵楓連忙請罪,“請王恕罪,臣決不會再犯!”

易洛也只是警告,畢竟在護衛上,邵楓他們已經做到王殿親衛應有的水準了,這種請示的小事,其實也不必太計較。

沐清等邵楓離開後,才皺著眉問易洛:“王,紫華君想做什麼?”

易洛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聽到他的問題,也沒有回答,只是起身取了自己的佩劍,執在手中。

“王?”沐清不解。

“朕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易洛淡漠地言道。沐清一驚,隨即明白易洛竟是在做最壞的打算了。

易洛輕笑了一下:“易庭他們的動作比我預料的更快、更準,我也不清楚紫華君會如何應對!”

“王……”沐清握緊雙手,卻始終無法將那個疑問問出——您在擔心紫華君會背叛您?

的確,明河谷地方克不久,握有半塊虎符在手的紫華君幾乎掌握著東嵐的全部軍力,真正是大權在握,左右全域性!

她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資格!

她有無數理由站到易洛的對立面!

在情況脫離計劃的時候,易洛也無法保持一直的篤定與坦然吧!

沐清不敢問,卻一直思索著,再回神時,卻見易洛已經將劍放回原處。

“王……”沐清再次發愣,同時也覺得自己的表現實在有些蠢。

易洛不由莞爾一笑:“子純,你已經叫了三次‘王’了,就沒別的話說了嗎?”

沐清一時氣結,半晌才道:“臣愚陋,實在無話可說!”話中頗有三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子純,朕只是忽然想通了……”易洛倒沒有再賣關子,笑了笑,便對他道,“朕拿不拿劍,根本不影響結果!”

沐清默然,心中卻隱隱地有些不舒服——易洛仍在懷疑白初宜!他很想問一問:“如果紫華君都不值得您信任,那麼,這個世上,您可還會信任誰?”

也許,易洛並不是真的懷疑白初宜,只是,白初宜所掌握的權力令易洛不得不心懷戒備。終究,他是王。用人不疑是一回事,但是,最起碼的警覺都沒有,他也就不必再談什麼宏圖大業了。

沐清清楚這些,那一絲的不舒服源於他與紫華君相同的身份——他們都是臣!

“王,君上求見!”邵楓再次稟報,卻沒有進屋,只是跪在門口,姿態恭敬謹慎。

沐清深吸了一口氣,退到易洛身邊的位置上站好,一臉沉靜。

易洛示意他去取茶水,同時回答邵楓:“請她進來!”

白初宜平時很少穿戴盔甲,今天也不例外,一襲素淨的白色長袍,紅色髮帶簡單地將長髮束在身後。

跪下參禮,白初宜低著頭,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吾王萬安。”

“不必多禮!”易洛伸示虛抬了一下,示意她起身。

白初宜站起,黑眸中一片深沉,很平淡地道:“王,情況有異。”

“有異?”易洛訝然,疑惑地看著她。

“王方才知會的檄文應該尚未傳到平奈之外的地方吧?”白初宜並未多問檄文的來歷,只是很平靜地詢問事實。

易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