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塔有一個側門,名叫‘叛徒之門’,門外便是駁船碼頭。

“我不是叛徒,所以我不會從這裡上岸。”伊麗莎白大聲駁斥道。

“殿下,您無權選擇上岸地點。”首席顧問冷漠回應道。

遠處響起一聲悶雷,隨後暮雨傾城,河道濺起圈圈漣漪。

獄卒們看向公主,雖然深表同情,卻不敢違抗王命。

“上帝啊,您看一看啊,我就這麼穿過叛徒之門,蒙受虛假的栽贓,今天這些臺階上的人,都是您的信徒,都是英格蘭的兒女啊!”

伊麗莎白慷慨陳詞,任憑雨水拍打臉頰,也沒有任何退縮。

這一幕就像舞臺戲劇,深深衝擊每一個人,包括首席顧問。

獄卒們低著頭,一個個心情沉重,不忍看著公主受難。

“先生們,你們為什麼要站在雨裡?我不希望你們在狂風暴雨裡受凍,請你們返回室內,否則會生病的。”伊麗莎白踉蹌一步,蒼白面板又多了幾分憔悴。

“親愛的殿下,願上帝保佑您。”獄卒們紛紛下跪,真誠地祝福著。

這一幕讓首席顧問有些難堪,本想借此羞辱伊麗莎白,卻弄巧成拙。

穿過倫敦塔的庭院,眾人來到公主的關押地點。

“這個房間很有紀念意義,安妮·博林臨死前就住在這裡。”首席顧問微微一笑,陰陽怪氣地看著公主,“哦對了,就是您的母親,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權力的慾望是無止境的,容易矇蔽人的雙眼。

俗話說,鐵打的倫敦塔,流水的犯人。

結局確定之前,誰也別嘲諷誰。

“嗯,謝謝您,我很喜歡這裡。”伊麗莎白保持微笑,面容蒼白虛弱。

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了,待到稱王繼位時,橫豎都得弄死他。

“是啊,迄今為止,沒有人能活著走出倫敦塔。”首席顧問輕聲道。

“我要求面見女王,讓我和陛下談一談。”伊麗莎白不卑不亢,嚴肅地看著顧問。

牢房燭光昏暗,窗戶恰好在背光處,完全沒有陽光。

周圍氣味有些難聞,麝香摻雜著嘔吐味,聞起來十分古怪。

“女王不想見你。”首席顧問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

“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伊麗莎白麵帶微笑,不失禮貌地看著對方。

她已經猜出原因了,肯定要把自己和叛亂扯在一起。

對於宮裡那些人的把戲,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你引起了叛亂,公主殿下,幾位貴族為你而亡,別掙扎了,招供吧。”首席顧問上前一步,

叛亂已經結束了,懷亞特伯爵戰敗投降,格雷勳爵畏罪自殺。

他打算借懷亞特之手,栽贓誣陷伊麗莎白。

事情不能拖,必須儘快蒐集證據,然後一錘定音。

“我向上帝發誓,我絕沒有參與叛亂。”伊麗莎白抬起右手,眼神極其真誠。

她一點不慌,因為真的沒有參與叛亂,心裡底氣十足。

即便如此,這幫大臣的造假能力也是一流,還是得小心提防。

“你不肯說實話。”首席顧問目光銳利,眉毛微微皺在一起。

他注視著公主的每一個表情,試圖找出一絲破綻。

但凡公主表現出一丁點的遲疑,就說明心裡有鬼。

“不管你怎麼懷疑,請你拿出證據,如果我有罪,那就讓我接受審判,並且呈上你的證據。”伊麗莎白苦笑一聲,臉上略帶慍色。

她目光愈發深邃,始終盯著對方,看不出任何躲閃。

“好吧,會有證據的,今天談話就到此為止吧。”首席顧問臉色一變,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