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是盡到了的嘛。”

是啊,此話有理。我們不能吃飯不給錢。吃霸王餐的是流氓混混。我們是國家幹部,是有文化有道德有理想有素質的人。飯不好吃,也沒誰拉你吃不是?好吧,那麼,姜局長,依你的意思,我們便該當如何?

姜炳南眨著他的三角眼,考慮怎樣措詞。每當他思考問題時都喜歡眨眼睛。級別與他相平或比他低的人,千萬不能說他是三角眼。否則,對平級他要跟人急,對下級直接就是訓斥或伺機給人穿小鞋。

如果遇到實力比他強大的平級說他的眼睛是兩個鈍角三角形時,他就會耐心地給人做科普工作:“我這是聰明秀慧之眼,在古代可是大有明堂。那可是謀殺御-姐、熟-女、師nǎi之利器。”說完還會自鳴不凡洋洋得意,再搖頭感嘆:“唉,世道不古啊,人心rì下。”

他同事,也是市jǐng察局副局長的沈建國嘲笑他說:“聰明秀慧之眼指的是女人眼睛好不好?是一種細而長內雙眼皮亮閃閃的女人眼睛。你的眼睛既不細又不長又渾濁,還正宗單眼皮。還專門謀殺女人呢?我看是專門幫地主收租,謀殺佃戶長工的賬房先生。”畢竟是同事,沈建國沒用狗腿子字眼。

遇到沈建國這樣強勢的同僚,姜炳南的對策是不予理睬。

說了這麼一大段姜炳南的眼睛,是因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傢伙只要連續眨眼肯定是在憋壞。

現在姜炳南的聰明秀慧之眼就在連續地眨啊眨。耿長河與尤憲志不知道他要冒什麼壞水,心裡有些怕怕。這傢伙不會在策劃劫獄吧?好歹他也是jǐng察副局長吔。

還好,還好,姜炳南向來不是膽大包天之人。對自己的烏紗帽看得比天還大。恐怖的三角眼停止了眨啊眨,定睛望著耿長河說:“耿局長啊,秀芹平時對你不薄。關鍵時刻你得出手幫她。紡織局也是有文章可做的。”

泥瑪比,你當jǐng察的不出力,倒要我這賣布的出力。丁秀芹對你難道就薄了?哪次不是你搶在我前面?丁秀芹對你不是照樣地曲意奉承?

心裡想歸想,罵歸罵。表面上耿長河還是拍著胸脯,大包大攬地說:“行,姜局長,說吧,你是要布料還是成衣?”姜炳南沒回答,三角眼又開始眨。

耿長河就怕三角眼眨,連忙補充說:“麒林市的布料還行。成衣就要差點,主要是沒過硬的品牌。”你說梔子花,我說茉莉花,你說城門頭,我說香菸頭。反正不能接姜炳南的話頭。

大河地區的早chūn二月,一般都是yīn雨綿綿。今天卻是難得的豔陽天。溫暖的chūnrì照耀著大地,也製造著陽光下yīn影。

微風和煦,讓三個被狐臭燻暈的男人心胸為之一暢。姜炳南再次停止眨眼,對耿長河說:“這事的根子其實是在工展中心上。對吧?”

嗯,差不多吧。可工展中心不歸我管。也不歸商業局管,不歸經委管,不歸計委管,市zhèng fǔ也不管。這樣的大馬蜂窩誰都不願管。這個,你問我幹嘛?耿長河不明白姜炳南思維跳躍如斯。

“工展中心是被好年華公司收購去了。是吧?”

嗯,是啊。有本事你也去收購哇。只怕你有本事吃,卻沒本事消化。三千多萬近四千萬的債務,財政局都沒那能力吃。

“秀芹她們家的孩子是被好年華公司盯住了,是吧?”

呃,不知道。我又不是jǐng察,又不是密探,搞不到你那麼多情報。再說這事本來就歸你們jǐng察局管,問我幹嘛?

“我認為,要想撈人,首先就要好年華不再盯著這幫孩子。其次,要想好年華不盯著這事,就要使他們自顧不暇。是吧?”

對,這是個好主意。姜局的意思是,要上工展中心查消防安全?上上下下查他個雞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