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董家陪嫁兩萬石糧食與劉夫人關係不大,但是董夫人把自己的家底一下子劃出去一半給小妹妹還是讓她心裡非常地不快。劉夫人還是這次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小妹妹,以前董夫人從沒有告訴過她,也沒有見過面,更談不上什麼感情。

為了這樣一個妹妹,搞得家裡雞犬不寧的,總不能讓淮北王妃佔了這麼大的便宜後再輕鬆地離開!

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會有一雙富貴眼睛,自從盧八娘賣了所有的首飾,很多婦人對她不再有最初見面時那種誠惶誠恐的感覺了,劉夫人正是其中的一員,除了為父親出一口氣,她也有想演示一下揚眉吐氣的感覺。

盧八娘肯定會配合,楚州與淮北相距這麼近,她以後未必不再過來,所以在走前給大家留下一深刻的印象是必要的。於是送走董夫人和劉夫人後,她吩咐道:“開啟包袱,準備明天的衣服,我們後天再回去。”大家都忙碌起來,關於送別宴會,她們來前還真有準備,盧八娘從來想得都比別人多。

第二天一早,盧八娘還沒起床,桃花便跑了進來,“王妃,不知是誰把這匣子首飾放在了院門前!”手裡捧著一個匣子,開啟給盧八娘看。

盧八娘抬起頭略看了看,很普通的一個雕花木匣,裡面盛了十幾樣首飾,論做工略差了些,但金子厚重,寶石大顆,也算得上很貴重,“沒看到送的人?”

“應該是半夜送過來的,就放在院門口,我們的人一早開門時就看到了,送到寧姑姑那裡開啟一看是首飾,我便拿了過來。楚州還真有好人呢!”桃花顯然被感動了,在這個時候送首飾真就是雪中送炭了。

“我又詳細問了情況,還是沒有發現是誰送的。”寧姑姑隨後也進來了,“會不會是董夫人?”昨天董夫人很明顯是不知道她的大女兒的打算,而且還很幫王妃說話。

“不會,董夫人也未必真心感謝我們。”說起祺孃的事,盧八娘覺得自己和董夫人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談不上誰感謝誰。再說這些首飾也不似董夫人的風格,反倒像是來自一個暴發戶之家,“將東西收拾起來吧,我們用不上。”盧八娘平淡地說著,心裡又在想這會不會是一個陰謀?

既使大部分人都認為是善意的,但盧八娘肯定先從相反的方面出發,這也是習慣使然了。

宴會在劉家舉辦,盧八娘乘坐的牛車剛駛出刺史府沒多久,就有人將一張貼子遞了上來。“陳春煊?”盧八娘念著上面的名子,吩咐道:“把車子停在路邊,請陳將軍過來說話。”

早有人上前挑起車簾,盧八娘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陳春煊,見他的眼睛直接瞄到了自己的頭上,便向他微微一笑,明瞭送首飾的十有□□就是這一位了。

陳春煊雖然做好了準備,但還是怔了一下再上前行禮道:“敢問王妃可是盧氏八娘?”

“正是。”

最初得知淮北王妃是盧氏女時,陳春煊並沒有想她會是那位早已經被吳璉神化了的盧氏八娘,但見了淮北王妃的行事,心裡便有了疑惑,派人趕緊打探,於昨晚才知道原來淮北王妃就是吳璉口中的那位奇女子。正好聽妹妹說劉夫人為淮北王妃設宴送行,有落王妃面子的意思,便半夜裡讓人將一匣首飾送到了刺史府客院的門前。

沒想到淮北王妃一樣也沒用,但端坐車上的王妃卻那樣華貴豔絕,讓他差一點失神,陳春煊暗暗在衣袖內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腿定了神說:“我一向與吳璉交好,有益州的事情想向王妃稟報。”

盧八娘看了一下,陳春煊獨自一人站在自己車前,跟隨他的人都在遠處瞧著,便輕輕揮了一下手,讓車前後自己的隨從們退出一定的範圍,只留桃花仍在跟前問:“益州怎麼了?”

“我與益州那邊有不少的生意來往,最近發現那邊不許世家富戶離開,對往來人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