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也特別嚴,又聽有人說,益州氐族新首領齊挺生了不臣之心,現在恐怕會有什麼變化。”陳春煊說:“前些天我有一隊人去益州,每次我都會給吳璉兄帶點東西,但這次回來的人說沒有找到吳兄。”

聽了這樣的訊息,盧八娘難免感到震驚,氐族一向強橫,但她在益州時覺得他們還肯服從朝廷,沒想到時隔六七年,竟然傳出了謀反的話來。但再一想也不奇怪,朝廷軟弱,對地方控制本就不力,老皇上一去,京裡鬧了大半年,且新帝威望不足,倒都對得上。

但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笑問:“陳將軍怎麼認識吳璉的?”

陳春煊明白淮北王妃不可能因為幾句話就信任自己,便趕緊從衣服裡拿出一個骨質掛件來,“我年少時,家徒四壁,曾四處流浪,在益州結識了吳兄,他教我牧馬,後來還贈我財物回鄉。我開礦置了家業後,也曾隨商隊去益州看他。這便是上次他送我的。”

桃花上前接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枚狼牙,上面還刻著一個吳字,知道是吳璉的東西,便向盧八娘點了點頭,又還了他。

“大約在三個月前,我讓吳璉帶人前往淮北,然後就失去了他的訊息。”盧八娘說:“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這樣說來,吳兄一定是離開了益州,大約走的是淮南的古道,”陳春煊說:“想來他一定帶著大量的牲畜,若走通常的商道,根本出不了益州,只能走那條古道了。”

看盧八娘不明白,他又說:“很多人都不知道,淮南有一條秦漢時留下的古道,多年失修,極其難走,但是那條路上官府並沒有設卡。”

“原來如此。”盧八娘問:“陳將軍能不派認識古道的人帶路,我想派些人去找吳璉。”

“不消王妃吩咐,我會親自去找吳兄。”陳春煊慨然道。

“不知陳將軍何時出發,我也派幾個人跟隨你。”

“我立刻就出發。”

“那好,”盧八娘點了幾個人,讓他們走到近前,“隨陳將軍去接吳璉,告訴他只要人能平安到達淮北就行。”

陳春煊打量了一下那幾個異常剽悍的隨從,淮北王妃在楚州城裡出入,身邊一直跟著不少這樣的手下,看他們騎的駿馬,很明顯是來自吳璉的牧場。再想想淮北王妃的話,對吳璉的倚重之情表露無疑。他又深深地看了看盧八娘,這樣一個女人,真是無法用語言形容,完全顛覆了他對女人的感覺。陳春煊不知說什麼好,眼下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便行禮告辭,早有人牽過一匹高頭大馬,他躍馬揚鞭,帶人出發了,盧八孃的幾位手下馬上也跟隨他一同離開。

短暫的會晤結束後,桃花上前放下了車簾子,牛車繼續向劉家駛去。盧八娘坐在車上,想到了吳璉,原來自己派人去接他,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是因為他走的是不為人知的古道。這讓盧八娘原本就堅信吳璉會平安回來的想法更加確定了,吳璉有這個能力!

第六十六章 迎王妃淮北軍歡呼劃郡縣盧八娘裂土(一)

盧八娘乘坐的牛車一直到內院門前才停下,她扶著桃花的手邁步下來,劉夫人帶著家裡的女眷們在內院門前迎接,在看淮北王妃的一霎間,她呆住了!

盧八娘儀態萬千地向她打了個招呼,腳步沒有一絲停滯從大家面前走過去,眾人反倒都落在了後面,只好有如眾星捧月般地跟過去。

到了待客的廳堂,又是一片的轟動。

盛唐時華貴的宮廷女裝超越了這個時代,淮北王妃如簪花仕女圖中的女子一樣,高高挽起的頭髮上簪了一朵大紅描金牡丹花,花瓣是用不知什麼樣的錦緞所做,如同真花般的褶皺和質感,邊緣用金線描了一圈,無比地富麗堂皇。

她身上穿著大紅蜀錦對襟長袍,上面繡著千姿百態色彩絢麗的杜丹,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