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著寬寬的腰帶,上面也是一朵朵的盛開的牡丹花,外面披著金百蝶紗衣,透明的輕紗如同無物,只有金絲線繡成的蝴蝶在杜丹花叢中翩躚飛舞。

華貴的裝束本身就是一種威壓,但淮北王妃通身上下更散發著一種氣勢,有如日月星光,從天上向下俯視著,壓倒了所有穿金戴銀的女人們。

盧八娘緩步走上了主座,睨視著眾人,帶著她一貫的高傲神態微笑著向大家說:“路上耽擱了一會兒,來得晚了。”

確實是晚了,想到楚州的女眷們一定會早早到劉家來見自己,盧八娘本就想晚到一點產生更突出的效果,偏偏陳春煊又佔用了些時間,但誰又能責備王妃晚了呢,有人便回答:“沒晚。”

也有人說:“我們為王妃餞行,正應該先到等候王妃。”

所有的人完全被盧八孃的氣勢壓倒了,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下來,盧八娘就舉起面前的酒杯說:“這次本王妃到楚州為淮北軍籌集軍糧,幸而得到大家鼎力相助,借劉夫人的酒,本王妃向大家致謝了!”

淮北王妃揮灑自如的舉止將剛剛有些壓抑的氣氛活躍起來了,原本有些小心思的貴婦們重新把自己那顆不安分的心放回了原處。淮北王妃不是她們能挑戰的人物,她的出身,她的才氣,她的見識,永遠都會凌駕在她們之上!

席間,大家談到了薛家的六娘,這個突然的小女孩吸引了無數的好奇心,每個人都特別想見見她,但正在備嫁的她自然不可能出頭露面到參加宴會。

對於薛家與淮北王結為姻親,楚州很多人家都極為豔羨,也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隱隱提到想把自家的女兒送進淮北王府上,盧八娘一笑置之,她的神態讓大家都明白了,以他們的身份就是多置嫁妝也根本不可能把女兒送進淮北王府。

送別酒宴之後,盧八娘就離開了楚州,但她在楚州留下了人手,與陳春煊保留聯絡,等待接應吳璉。

就在盧八孃的船到淮北軍大營時,不免被岸邊隆重的場面驚了一下,前世國家元首出訪時應該就是這樣的吧。好在她是見慣大場面的,神態間依舊從從容容的,緩步在歡呼聲中走下船。

下船前,盧八娘換了翟衣冠服,恰好與穿著親王服飾來接她的淮北王相配,他們並肩前行,對行禮的一眾人點頭示意,身後是穿梭不絕搬運糧食的軍士。

淮北軍上下都知道王妃把所有的首飾都拿去為他們換了軍糧,他們發自內心地感謝王妃,司馬十七郎對於軍中對王妃的崇敬之情一向都是是持支援態度的,特別囑意下面的人熱情歡迎王妃的回來,也是為了讓盧八娘看到因為她的大度,能得到多少的人的敬愛。

歷史上有多少的男人立下豐功偉業中,都有他們的妻子做出的貢獻。那些賢良的正妻,為丈夫孝敬雙親,教養兒女,統領姬妾,使得家庭和順,更有出色的女子,甚至還能直接在功業上助丈夫一臂之力。自己的王妃就是其中頂頂優秀的一個,只是白玉微瑕,她有一點點的妒,若是能改掉就好了。

總之,司馬十七郎希望這樣熱烈的歡迎能夠讓王妃明白她的讓步是值得的,整個淮北軍的將士們都會認為納了薛側妃是正確的,也都真正感謝她。再有就是希望這樣的場面能使王妃心情好一點,他離開楚州的時候,王妃的不快他完全知道。

盧八娘在一路的歡呼聲中,一點點想明白司馬十七郎的目的。不過,不管有多少人會因為自己大度地給司馬十七郎納了薛氏女,為淮北軍換到了糧食,又結交了楚州的刺史而讚美她,她還是不會改變一絲一毫的想法。但她早已經是思想成熟的人,就是心中有千般想法,在外面也會維護著應有的體面。

司馬十七郎最終扶著盧八孃的手步入淮北軍大營,邁入了建在正中的大殿。殿上供奉著老皇帝的那道聖旨,對於自己假造出來的這道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