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誇張地問道。

“老丈,此話當真?竟有這等事?你是從何處聽來的訊息?”

老劉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

“就……就是聽人說的,小老兒也記不清是誰了。”

他緊張地搓著衣角,不敢直視秦羽的眼睛。

秦羽心中冷笑,這老傢伙明顯有所隱瞞。

但他也不點破,只是笑著拍了拍老劉的肩膀,安慰道:

“老丈不必驚慌,漕幫並非你想象的那般不堪。我與漕幫也並無瓜葛,只是個普通商人罷了。這鹽,我還是照價收,只是想找個長期合作的夥伴。”

說著,秦羽一把拉起老劉,熱情地邀請道。

“走,老丈,咱們去前面茶館坐坐,喝杯茶壓壓驚。”

老劉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懵。

半推半就地跟著秦羽來到了城東的一處茶館。

茶館裡人聲鼎沸,說書先生正繪聲繪色地講著江湖故事,引得眾人叫好連連。

秦羽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要了兩壺上好的龍井,又叫了些茶點。

“老丈,你家中還有什麼人啊?”

秦羽狀似隨意地問道,一邊給老劉斟茶。

老劉捧著茶杯,猶豫片刻,嘆了口氣說道。

“唉,小老兒原本是城外桃花村的鹽農,家中還有個老妻和一個兒子。去年一場大火,家產盡毀,兒子也……也沒了。老妻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為了給老妻治病,小老兒才不得不背井離鄉,偷偷販些私鹽,賺點銀錢……”

說到此處,老劉的聲音哽咽起來,渾濁的淚水順著滿是皺紋的臉頰流了下來。

秦羽心中暗歎,這世道,逼良為娼的又何止老劉一人?

他面上卻不動聲色,安慰道。

“老丈節哀,世事無常,還望保重身體。”

他頓了頓,又說道。

“老丈,我看你這鹽品質不錯,不知你是否願意長期為我供貨?我保證給你比市價更高的價格。”

老劉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問道。

“小哥此話當真?”

秦羽笑著點點頭。

“自然當真。我最近在城裡開了家酒樓,需要大量的鹽。若是老丈願意,咱們可以籤個契約,以後你只管供貨,價格方面,絕對讓你滿意。”

老劉見秦羽不像壞人,而且出手闊綽,便滿口答應下來。

秦羽心中暗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與老劉閒聊。

不動聲色地套取更多關於私鹽販賣的資訊。

老劉或許是心中苦悶,又或許是見秦羽出手大方。

“老丈,這揚州鹽商,不知你瞭解多少?”

秦羽抿了一口茶,狀似隨意地問道。

老劉捧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

“小哥,這鹽商的事,可不是我們這些小老兒能議論的。那些大鹽商,哪個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咱們這些升斗小民,也就只能混口飯吃。”

秦羽笑了笑,說道:“老丈不必擔心,我就是好奇問問。揚州鹽商如此聞名,在下初來乍到,自然想多瞭解一些。”

老劉見秦羽不像是在套話,便放下心來,說道。

“要說這揚州鹽商,那可是遍佈天下,大大小小數百家。不過,最大的也就那麼幾家,像什麼‘徽幫’、‘晉幫’、‘陝幫’,都是幾代相傳的大家族,實力雄厚,壟斷了揚州大部分的鹽業。”

“哦?這‘徽幫’、‘晉幫’、‘陝幫’有何不同?”

秦羽故作好奇地問道。

老劉解釋道。

“這‘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