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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繼續補充:“我晉國的軍隊現在都交在範鞅手裡,為了我晉國將士們的安危,身為元帥,你不能讓下軍將帶著情緒獨自戎守在這裡,這是你元帥當然的責任。至於範鞅的罪責……我們應該給予範鞅一個公正的機會,讓他知道,即使他身在郢都城下,他依然能獲得我晉國的公正。犯下錯誤,他會得到公正的懲罰;立下功勞,他會得到公正的獎賞,這一點,從不會因為元帥的個人好惡而改變。”
趙武立起身子來,拱手向祈午拜謝:“我晉國有了叔向與祈午,這才是今後晉國強大的保障。我錯了,現在我確實感受到了自己的錯誤,請讓我向軍司馬道歉。軍司馬,請把範鞅喊過來,我將誠懇的向他道歉,並求得他的原諒。”
不一會兒,範鞅被叫了過來。趙武想了想,又覺得意猶未盡,順便也將聯軍中各國統帥叫了過來,於是,這場道歉變成了一場正式的道歉大會。在各國統帥的鑑定下,趙武鄭重向範鞅道歉,他做的態度誠懇,讓範鞅心驚肉跳。細論起來,這場衝突誰都有錯,範鞅截留了軍中信件,即使是範氏武士聽到這個訊息,也不免心中怨恨。因為今後相當長的時間裡,他們將戎守在前線,如果範鞅繼續做下去,被截留的信件可能是他們當中每個人的家信。
說實話,連範氏士兵都覺得趙武沒有錯。他身為元帥,指責範鞅的行為錯誤,那是理所應當,他的指責制止了範鞅今後採取類似的行動……範鞅是聰明人,趙武越是把他的行為曝露在公正之下,並當眾向範鞅道歉,這意味著,隨後他扣押信件的行為,受到的懲處越嚴重。你想,元帥都因為自己謾罵的場合不對,如此公開道歉了,現在連他領下的家族武士都倒向了元帥方面,那麼等他接受審判的時候,誰會替他說一句好話。
範鞅被嚇的直不起身來,他汗如雨下,不一會兒,他站立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小窪水跡。等趙武把他道歉的話說完,範鞅恐懼的已經站不穩身子,他匍匐在地上,驚恐萬分的回答:“元帥,範氏有罪,理所應當受到斥責,而元帥顯露出的公正,令我範氏無以立足。鞅知錯了,請元帥不要再說下去,你再說,我範氏只能自殺以謝眾人。”
範鞅這是哀求:您高抬貴手,放我範氏一馬吧!
趙武對這個問題沒有回答,他轉向中行吳平靜的交代:“我們的援兵到了,這就意味著我要立即起身回國了,下面的軍務由你主持,祈午與張趯也將隨我一同回國,但與楚國談判的事情不能停手,為了讓楚國人安心,你可以著手修建盟誓臺。”
旁邊的向戎厚著臉皮站了出來,仰天干笑一聲,插嘴說:“盟誓臺如果修建在楚國境內,恐怕楚國人會覺得羞辱,更況且等我軍撤走後,這座盟誓臺不免要歸楚國人享有,我聯軍勞心費力,白白便宜了楚國人,這可不行。”
趙武低下了頭,親切的問:“左師的意思是什麼?”向戎舔著臉回答:“不如在我們宋國境內修築盟誓臺吧!楚國人聽到盟誓的地點選擇在宋國,也許就不會在這個細節上糾纏。”
向戎知道趙武建築大師的名氣,他也曾親眼觀察過武昌城,以及荊門附近的碉樓群。宋國新近吞併了蔡國,蔡地百姓情緒不穩定,既然趙武打算修建一座宏偉的盟誓臺,那麼不如把地點選擇在宋國境內,向戎所說的宋國境內,其實指的是宋國新佔領的蔡地。有這樣一座盟誓臺豎立在蔡國地盤上,既可以警示蔡人,告訴他們連楚國老大都屈服了,他們的反抗已經毫無價值,還是安心接受宋國的統治為好。
另一方面,趙氏留下的建築一向都以精美著稱,趙武這座盟誓臺,事後只要稍加修繕,沒準也能成為宋國的一座軍事堡壘。宋國地處南方,緊挨著楚國,有這樣一座堡壘存在,尤其是這座堡壘還是雙方締結和平條約的地方,想必楚國人也會刻意迴避,不會輕易攻擊盟誓臺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