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寶劍,也有種種傳說,有傳說說那柄寶劍就是龍淵,也有傳說那柄寶劍名叫“巨闕”,但這兩柄寶劍都是由風胡子鍛造的。

於是,其它的版本就說:其實楚王殺了的那名鑄劍師不是干將莫邪,是風胡子,或者是歐冶子,或者是其他什麼人,總之是春秋四大著名鑄劍師之一,而其後人就用父輩鑄造的寶劍,在刺殺行動中傷了楚王,因為那柄劍上抹了劇毒,楚王因此傷重不起,一年後正式死亡。

趙武笑了。但他的笑容中沒有絲毫幸災樂禍,他平靜的繼續說:“我原本以為,我才是楚國刺客的第一目標,沒想到楚國人也在恨自己的國君,居然比恨我還強烈。請問候貴國的君主,我曾經有過一次被刺的經歷,或許我營中的巫師能為楚君盡一點力。”

子暫連忙拱手感謝,但沒等他把感謝的話說出來,趙武的話已經急轉而下:“首先要申明的是,這股刺客與我毫無關係,我還不至於卑劣的、企圖用刺殺行動來結束戰爭,更況且,這場戰爭對我來說是金庫,我還不想它那麼早結束。然而,那群刺客我要定了。當初刺殺我的刺客談到了風胡子,不管他們那件武器是否是風胡子鍛造,我必須將那夥人捏在自己的手心,以便一勞永逸的消除這個危險……現在天色還早,你還有時間,去通報楚君,馬上把與風胡子相關的人員交出城來。”

子皙表情很掙扎,他想了想,開口說:“這個條件也要寫在盟約當中嗎?”子暫是在問:如果我們不滿足你,你是否會在盟約當中提出更苛刻的條件?

趙武一擺手:“說到盟約,我就要回國了,這場戰爭持續了兩年,我不能空手回國,所以,懇請楚國予以幫助,順便籤署了這份盟約,以便我回國向寡君交代。”

子皙憤怒欲狂:你這還算空手回國,裝你隨身物品的大船,開走了一艘又一艘。你來楚國的時候,手裡只拎了一把劍,現在發回去十多船、二十多船貨物,那些物品哪來的?還不是從我楚國搜刮的!如今,還非要倉促的讓我楚國簽署盟約……這太欺負人了。

子暫直起腰抗爭說:“我聽說霸主以仁義統領諸侯……”

趙武輕聲細語的打斷子暫的話:“那種愚弄別人的話就不要說了,楚國當初當霸主的時候,難道不是以仁義管理諸侯的?我一路南來,經過許多被楚國所滅的國家,那些國家早先迫於楚國的威懾,也曾追隨在楚王的車駕後面,向中原攻擊,向周天王攻擊,但最後,那些國君的追隨,給自己換來了什麼,他們的國家還在嗎?而他們的遭遇,就是楚國所體現出的仁義嗎?”

子暫咬著牙說:“關於盟約的形式,我們楚國還有要求。”

趙武再次打斷了子皙的話:“對於盟約的形式,你們不應該有其它的要求,這是一份“城下之盟”它無可改變。除非你們想要一份“入盟”,那麼我也不憚花點時間,進入郢都去,與你們簽署盟約。”

子皙忍住憤怒,渾身顫抖,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有史以來,沒有人敢這樣侮辱楚國。”

趙武平靜的接過話題:“有史以來,沒有人取得過類似我這樣的大勝。早先我就說過,誰都有權發動戰爭,但結束戰爭卻必須由勝利者許可。這場戰爭是楚國人先發動的,他悍然入侵了我們的附庸,我們晉國不得不戰,而且是:不得不在大災之年,動員最後的力量南下。幸好我們勝利了。既然我們勝利了,那麼我有權要求按我喜歡的方式,按我喜歡的條件來結束戰爭。簽約吧!這是城下之盟,一個字都不能修改,快點籤吧!我的行李已經打包,就等你簽署,我就動身回國。”

子皙喘了半天氣,突然間,他平靜下來,溫文爾雅的鞠躬,說:“寡君知道執政打算回國,雖然在病中,但依然親自料理國事,他贈送執政一套舞樂,執政請一定欣賞完,也好決定是否接受這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