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順勢看過去。

眼角也不由得跟著一抽。

只見不遠處的休息座椅上躺著一個身形挺闊的男人,座椅長度有限,男人只能蜷起那雙大長腿,及膝的風衣蓋在身上。

薄削眼皮輕闔,睡的正香。

也真能睡的下去。

她額角跳了跳,回頭看向小護士:“睡多久了?”

小護士無語凝噎:“兩個多小時肯定得有了,我們讓他回去還不回去,沉著個臉,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小護士趕緊碰碰姜昭的胳膊,“找你的啊姜醫生,你快把他弄走吧,他長那副妖孽樣,我怕他大庭廣眾再這麼睡下去會吃虧。”

姜昭:“......”

???

誰會吃虧?

她都懶的說話了,直接朝著楚珩走過去,腳步不急不緩的,背影都透著股懶。

眼前陡然落下一大片陰影,楚珩猛地睜開眼,凌厲的掌風出手,直直對著姜昭的脖頸劈了過去。

姜昭眼皮都沒抬,輕飄飄接住,那一剎那,致命的殺意都被消做了無形,她唇角勾起抹邪佞的弧度,反手絞住楚珩的手。

輕輕往下一壓,沒用什麼勁道。

“臥槽!”

楚珩忍不住飆出一聲國罵,“丫頭,你人不大,怎麼下手這麼狠?”

姜昭輕哼一聲,隨意扔開他的手,懨懨在另一側椅子上坐下,撩起眼皮睨了他一眼,“我要是真狠,你現在就不是坐在這全須全尾地跟我說話了。”

那得去骨科。

楚珩:“......”

半晌,他咬牙切齒擠出來一句:“真不愧是容二看上的,你倆真是絕配。”

披著羊皮的狐狸。

給別人弄的一身騷,自個兒倒跟個局外人一樣。

姜昭涼涼乜了他一眼,身子順勢往後靠,閒淡地翹起二郎腿,眸底清幽,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飯呢?”

她餓了。

“在車裡呢!”

楚珩沒好氣地嗆了她一聲,“容二個死變態,大下午就催我給你送飯,硬生生從手機給我從家裡炮轟出來。”

“結果我到了,你還沒下手術,我又硬生生等了兩個多小時,其間我推了三個飯局,兩場酒局,這損失你們誰賠?”

這幽酸的語氣,跟被妻子拋棄了的小嬌夫一樣。

“叮——”

“容二個死變態......”

楚珩剛抬起的屁股就這麼定在了半空中,他不可置信地一寸一寸扭過脖子看向姜昭...更準確的,是看向她冷白指尖捏著的手機。

輕薄手機內,不溫不火地重複放著他剛才說過的話。

跟索命的環一樣。

姜昭嘴角勾起抹壞笑,一把收起手機站起身,上翹的眼尾睨著他,格外有耐心地道:“趕晚我把錄音發給容景淮,讓他賠你損失,怎麼樣?”

楚珩頭都大了,他直起僵硬的半邊身子,“行,我錯了,我惹不起你倆,您呢,宰相肚裡能撐船,別跟我一個跑腿的計較,好不?”

能屈能伸者,大丈夫也!

姜昭哼笑一聲,“帶路。”

“好嘞。”

楚珩忙不迭跑上前,轉身的一剎那瞬間面無表情。

一個死狐狸,一朵黑心蓮。

都不是好玩意兒!

姜昭跟著楚珩來到車邊,楚珩將飯菜拎了出來,“都是經過特殊保溫的,應該還熱乎,你快點吃。”

“容二跟我說你喜歡吃辣子雞,還有你們上次吃的椒鹽排條你也吃了不少,我都給你買了,你回去自己看看。”

姜昭輕嗯了一聲,接過餐盒,禮貌地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