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難。

幫幫她,也許會讓她開心一些。

“玉奴想……想要自由。”她低頭,輕聲說。

自由……

秦尚遠看向掖廷宮逼仄的牆院。

眼前的女人,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皇帝最寵愛的妃子。

“會的,會有自由的,不僅會有自由,還有榮華富貴。”秦尚遠說。

“小滿哥哥,那真的是自由麼?”

玉奴望向身後的重重院牆。

“翻過了掖廷宮,還有太極宮,翻過了太極宮,也還有別的宮闕,層層疊疊……玉奴覺得好遠好遠。”

“小滿哥哥,玉奴經常會夢見你,夢見和你一起在浣花溪畔放風箏……”

秦尚遠愣住了。

“小滿哥哥,玉奴想要的,從不是榮華富貴……”

玉奴還想說什麼,苦笑了一下,終究是把那半句話給嚥了下去。

自從自己東赴洛陽,小滿哥哥就再沒聯絡過自己。

如今縱使重逢也是物是人非,那些舊情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玉奴呀,藏在心裡吧。

她低垂眉眼,搖著頭輕笑:“小滿哥哥,從玉奴被許給壽王的那一刻起,那個願望就已經無法實現了。所以,不打緊。”

“小滿寺卿,時間到了。”

高力士的一聲,將秦尚遠從一陣出神中拉了回來。

門扉洞開,高力士請他出門。

玉奴目光留戀地看向他。

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個慘淡的微笑。

注視著他,直到門扉合上。

出宮路。

馬匹行在廣闊的殿前廣場上,前面就是朱雀門。

“小滿寺卿,玉環姑娘是聖人看中的,和小滿寺卿即使有再深的情誼,也請注意分寸。”高力士低聲提醒道。

然而秦尚遠並沒有理他。

“你愛她?”秦尚遠看向同樣騎著一匹馬的秦厭。

“什麼愛不愛的……”秦厭沉默了會兒,最終嘆了口氣,“只是不想讓她過這種日子罷了。”

“過去的十年裡,你為什麼不跟她聯絡?”秦尚遠不理解。

秦厭沉默了會兒:“你是秦家的人,你應該清楚,我們這樣的人,和某個普通人私交太深,指不定就會給他們惹來什麼殺身禍。”

秦尚遠愕然。

齊懿和黑鬚一郎的差別在哪呢?

差別不過在齊懿的運氣,稍稍好了那麼一丟丟。

“玉奴十歲遠赴洛陽,很快成了那裡出名的美人,又被許給李琩做王妃,本來是美好的一生。”秦厭繼續道,“那時候我們遙知此事都為她感到開心,也沒有理由再去參與她的因果,但現在嘛......”

秦厭環視這座巍峨輝煌的皇城:“長得太漂亮,在這裡未必是件好事。”

“她日後會成為大唐的貴妃,”秦尚遠想了想,勉強道,“這樣想,你會不會好一點?”

“呵,貴妃?”

秦厭笑了,索性丟了韁繩,躺倒在馬背上。

“對李隆基那老傢伙來說,武惠妃也好,楊貴妃也罷,不過是件漂亮衣服。”

“今天他覺得這件衣服華麗甚極,就可以大張旗鼓地披上,明天衣服不再漂亮了,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脫下來。”

“幾年前,李隆基因為惠妃的幾句話,就把自己三個親兒子給殺了。”秦厭淡淡地說,“一日殺三子,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蠻兒告訴我,她看到過玉奴的將來,玉奴的將來,沒有光。”

秦尚遠眼瞳微微收縮。

安史之亂。

馬嵬坡譁變。

貴妃楊玉環,被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