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臥床的柳秋雅,打聽到陳慶瀾的死訊。

“是嗎?不過讓我沒想到,他的死訊,比我想象的要慢了幾天呢”

一旁的宮女倍感意外:“主子早就預料到了一切嗎?”

柳秋雅走下床,開始來回走動。

“那是當然的。”

柳秋雅這樣,實在是有些讓人害怕。

彷彿,她就是一切的幕後主使。

宮女斗膽的詢問:“那主子,您為何還要指名陳先生伺候呢?”

柳秋雅一邊走動,一邊邪笑的回答:“你知道那個李方海,為什麼會想當亭雨的貼身侍衛?”

宮女懵懂無知的搖搖頭:“恕屬下無知。”

柳秋雅:“當然是因為,他是幫著亭雨的。

他以為,我會為了見他,而時不時的去找他,想見他,那就必須先見亭雨。

既能讓我和亭雨心平氣和的說話,又因為是在亭雨面前,可以避免我對他做出什麼事情。”

宮女有些明白了,問道:“所以主子指名陳先生伺候的目的,難道是……”

柳秋雅的臉上,洋溢著勢在必得的笑容。

柳秋雅:“我指名陳慶瀾,因為他和亭雨往來密切。

再加上他曾經是下人,必然會引起其他小夫的憎恨。

一些心胸狹隘的小夫,肯定會用盡手段讓他消失。

陳慶瀾的死訊,就是給李方海一個警告。

他要是選擇亭雨,而不選擇我,就是這個下場。”

中央區域十公里外的一處地方。

這裡的石碑淋漓,上面刻著死者的姓名與生忌日。

沒錯,這裡是貴族們的正夫和小夫死後安葬的地方。

光是柳秋雅的小夫,已經有十幾位被安葬於此。

全都是沒超過二十五歲的年輕男人。

明明正值青春的年紀,卻要陷入這充滿了勾心鬥角的淤泥。

李方海、亭雨,還有陳慶瀾生前的十五位下人,一起送陳慶瀾最後一程。

現場氣氛十分壓抑,沒人敢說一句話,非常安靜的結束了安葬。

貴族府邸的喪事,同樣也得看人。

如果是貴族,那就會有長達百日的祭禮。

而正夫,祭禮只會維持七日。

至於小夫,連祭禮都沒有,火化之後直接安葬。

李方海一行人準備離開,李方海卻注意到了此處的每一塊石碑。

這裡的每一塊石碑,全都已經雜草叢生,泥土覆蓋,有些連名字和生忌日都被遮擋了。

當然,柳秋雅曾經的小夫,他們的石碑也是如此。

可想而知,他們生前有多受寵愛,死後就被遺忘的有多快。

從來沒有人來看過他們,更別提曾經寵愛他們的貴族。

想想都讓人覺得寒心。

李方海很想把這些石碑上的雜草和泥土都弄掉。

但是心裡有這個想法,外界因素不允許。

李方海回到自己的當差崗位,亭雨也像往常一樣,接受著剩下五位小夫的請安。

李方海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的亭雨和五位小夫的談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只是因為這些小夫,絲毫不在乎陳慶瀾的死訊。

還有頂著心裡喪子喪友的痛苦,卻依然不忘正夫的指責,強顏歡笑面對這些小夫的亭雨。

以及最重要的,是在這種情況下,柳秋雅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但凡柳秋雅心裡有亭雨,不可能不知道亭雨的苦楚。

哪怕是讓宮女傳個話,亭雨也不會在乎這話是真是假,至少能讓他的精神好一些。

可結果,什